用来捆绑的绳子是那根做糙裙多出来被托比直接绑在树枝上的藤条,胡瀚三把叶片全部贴在树枝上之后,再用藤条把它们一圈圈地捆起来,一把简易的扫帚就这么完成了。
这里的叶片不同于地球上的嫩和脆弱,几乎都是像藤条一样有韧xing不容易断,胡瀚三拿着它在dòng里挥汗如雨了很久,简易扫帚还是很结实一点都没有要断裂的迹象。dòng里的灰尘积得很厚,胡瀚三拿了片大叶子捂在自己的口鼻上,哼哧哼哧地把整个山dòng扫了个遍。
今天开始造房子是不可能了,先不说现在已经快天黑了,就算是造房的材料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找齐的——虽然他还不知道托比要怎么造这个房子。如此一综合,只有先在山dòng里睡一晚,明天再着手办这些事qíng。
托比去的也快回的也快,这会儿正用爪子抓着肥肥龙往山dòng这边扑腾回来,胡瀚三刚把扫帚立在dòng外的墙壁上就看见他降落在山dòng外边抖了两下翅膀然后把肥肥龙就直接往dòng口那么一扔。
这个习惯真是不好。胡瀚三皱着眉头想。
和肥肥龙一起的,还有熟透了的果果果,紫黑紫黑的一串吊在托比粗壮的手臂上,就跟手链似的在他不断的扭动中东摇西晃。胡瀚三伸了手去接,托比便用指甲在那枝条上一划,那一整串的果果果就顺着重力掉进了胡瀚三的怀里。
托比大概是刚刚在外面吃过了,丢在dòng口的肥肥龙也不去碰,由着它血淋淋地堆在地上,胡瀚三看不下去,就拉拉他的腿毛示意他把那个东西处理下。
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胡瀚三把蒙在脸上的叶片再捂得紧了点儿,就逃到dòng里去躲着。托比看他实在是适应不了生ròu,嘴一撇白眼一翻行动起来,边拖还边嘀咕着:“怎么跟城里的莱比德一样,都不爱吃ròu只爱吃水果之类的素食呢。”
当然,他这话没敢让胡瀚三听见,他怕他听见了又会拔他的毛。其实他大可以不必担心的,因为以胡瀚三刚学了那么几个词的程度压根儿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天气开始渐渐转凉,胡瀚三感受着冷风从托比腰侧的空隙里钻进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现在全身除了一条糙裙就是光|luǒ着的,被那风一chuī,汗毛都一根根地竖起来。
要是今晚就这么睡下去,他明天肯定就醒不过来了。
“喂……那个……”叫了一半,胡瀚三才发现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托比的名字,卡在喉咙口的话咽下去,他转了下眼珠子,把内容改成其他的,“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这个词是那本书上最后一页的内容,胡瀚三原本是翻不到那一页的,不过因为他要把自己的名字用这里的语言翻译出来,所以才从目录里找过去。不说起来他都忘了,他翻遍了整本书都没能翻译出他那富有艺术xing的名字,只在最后那部分其他类里面找到了数字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于是到最后,他只能把自己的名字翻译成“阿三”。
“我叫托比。”在胡瀚三刚喊出喂的时候托比就已经把脑袋凑到dòng口了,这下听到他问他的名字,托比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用顺口就自我介绍起来。
“什么?多屁?”
这什么名字啊……胡瀚三囧囧地想。
“不对,是托……比。”
“脱……屁?”
托比怒了,直接一巴掌把一个果果果拍飞到胡瀚三的脑袋上。
“是托比!”
胡瀚三被拍得脑子清醒了人也jīng神了,一个激灵他就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托比刚才的话。
“是托比!”
原来是托比不是多屁啊……
终于听到了正确的发音,托比也就收起委屈,转而问起了胡瀚三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阿三好了。”他原本想说胡瀚三的,但是刚想开口,他就记起来他说不了那几个字,于是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以上句子。
不管怎么样,叫阿三总比叫小瘪三好。
“阿……三?”
跟胡瀚三不同,托比倒是很快就把他的名字念出来,大概是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简单的缘故,托比一点都没有第一次念他名字的生疏感。
“对,叫阿三。这个先不管,有没有……就是……”挠挠头,胡瀚三发现他会说的词真是少之又少,他其实想说被子的,奈何他不会。纠结了一会儿,他最终决定换个说法,“有风,很冷。”说着他还抖了抖身子,以示他确实是被冻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