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国有什么人值得我亲自去的,他应付不了再来找我吧。”言下之意,就是至少让左相大人吃点苦头再说了。
伯飞头痛地看了看笑着假意闪避的少年,又环顾满屋子的小倌,终于叹了口气,
“浩轩苍岚回来了。”
话刚落音,坐在赫连昱牙怀里的少年‘啊’的惊呼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却只敢捂着被捏痛的地方,幽怨地看着赫连昱牙:
“大人怎么了?为何突然发起火来?”
“……”赫连昱牙刚才还迷艨的红眸再不见半点醉意,一字字道:
“你说的谁回来?”
“你不是说他肯定没死吗?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说完这句话,伯飞突然觉得这些人,总有那么一两处有几分像那个人。
青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寻欢作乐的地方却不一定是青楼,不过如果是在自己的府邸中未免还是太过招摇,特别是在大将军府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偏偏有的人该做的事不做,就喜欢做一些别人觉得不合体统的事,这样的人也许不多,又无处不在,至少沈昊哲觉得苍岚就是那样的人。
“王爷,灵州牧葛洪有礼物送你。”
“嗯……”
苍岚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在舞伎盈盈的细腰上,最近来拜访、送礼的总是不少,但也仅止于此,那些jian滑的老头一个也没有实质的表示。
倒是在侧的雷貄回头看了眼大将军,又看了看苍岚,伸手往苍岚肩膀上一搭,嘿嘿笑道:
“这个妞最美的就是腰了,王爷果然很解个中真味。沈将军也别玩什么目不斜视,在边关待了这么久,一定要找机会试一下,那滋味必定叫每个爷们都消……”
“雷大人,在王爷面前请注意言辞。”
“我开个玩笑,王爷都不介意,沈将军你何必认真。”
雷貄接着笑,更加豪慡。心里却在大骂,就是你家王爷叫的姐儿,只为了把大爷我出去的理由给堵了,连光顾个窑子的权力都没了,还不许说说玩?!
苍岚也笑了笑,似乎没看到雷貄那笑到扭曲的脸:
“这次你就说错了,对我来说,大将军可比我自己要紧多了。所以就算是雷兄你也别随便调戏他。”
比较满意雷貄的手僵在肩膀上,苍岚让了让,让它滑开,随后才听到手的主人发出gān笑:
“……王爷放心,我只对女人有兴趣,您留着自己调戏好了。”
太阳xué跳了跳,沈昊哲吸了口气,只作没听到,
“……王爷!您的礼物……怎么办?”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为难?”苍岚终于回头,沈昊哲想了想,
“还是王爷您自己看吧。”
场中的人都在偷眼看那份礼物,苍岚也在看,却不似众人那般惊叹,带着点玩味。
因为那份礼物是自己走进来的。
会走的礼物。
“礼物呢?”看着两手空空走进来的人,苍岚还是示意xing地问了一句。
“糙民就是殿下的礼物。”
谁都不能否认,一个绝色的美人是一件厚礼,特别是那件礼物态度还如此坦然,即使美人是个男人,众人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用妖娆来形容一个男人虽然有点过分,但实在找不到其他更贴切的词汇。细长的凤目,流转时带出来的妩媚连雷貄都觉得,如果熠亲王的对象,像这样的男人他还可以理解。
“原来如此……难怪大将军会着紧,这份确实很合我意。”苍岚淡淡道,似笑非笑看了眼沈昊哲,后者一僵,然后雷打不动地垂着眼皮,
“可惜这是葛洪那个老头子送我的,如果是美人自己要送我,我会更开心。”
“那殿下也可以当做糙民自己送的。”
“哦?”
“灵州牧正是家父。”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糙民寥落雪,字无痕。”
“可是尊上姓葛?”苍岚想了想,“这么说你就是随母姓的葛家老四?”
“王爷明鉴。”寥落雪眼神流转,不着痕迹地掠过苍岚的脸,似乎颇有些意外。
“尊上难道就不怕这样做被人传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