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你能不能不要不分时间地点地撩拨我?”
“……是谁在撩拨谁!”
“我可是为了讨好你。”
无视赫连昱牙的忿怒,苍岚微笑着转向好象什么也没看见的寥落雪,
“无痕公子,随军的请求之后,难道是侍寝?如果是这样,你来的还真不时候。”
“回主子,是家父有封书信要奴转jiāo给主子。”
“信?”
“想是家父为庆祝主子得胜而归特修书道喜。若是侍寝之事,没得主子金口怎敢造次。”
把信递到苍岚面前,寥落雪微微抬头笑了笑,轻柔得可以醉倒所有人,赫连昱牙很喜欢这样的笑,如果那个笑不是对着某人的话,所以他一刀割断了拉起帐篷的一条绳子,让苍岚若有所思的目光转了回来:
“时辰不早了,上路吧。”
“我还没更衣。”
看着正在倾斜的军帐,苍岚揉了揉眉心,突然有点怀疑同意赫连昱牙率军入境是不是有点太过糙率了。
不过苍岚没有后悔的习惯,而且军队早已通过霄城,扎营之地就在永乐府城外不远。
数万大军,能够进入永乐的当然只有熠亲王的亲军,就算这样足以在城门外的大道上摆出一条长龙,风卷着白底蓝纹旗,在骑兵头上招展着,格外的耀武扬威。永乐城比往常更为热闹,大开的城门旁分列着两队士兵,城门附近的街旁和楼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一睹熠亲王的风采。
只可惜谁都认不出大名鼎鼎的熠亲王。
至于原因,亲自来迎接的沈昊哲是再清楚不过——应该出现的人根本没在其中。
从犒劳众将的接风宴回来,直接折往书房,透过窗,隐约看见书案旁人影晃动,沈昊哲终于稍微松了口气,能进他书房的人屈指可数:
“王爷……”
“主子,奴可以进去吗?”
刚跨进屋,身后有个声音同时响起。沈昊哲转回头,出声那人正躬身施礼,束在脑后头发顺着脖子滑了下来,缎子一般光滑柔顺,
“落雪见过大将军。”
“寥公子多礼……”
沈昊哲的视线不自觉停留了一下,稍一迟疑,已经有人接过了话,
“作为一条狗,果然很清楚该怎么摇尾巴。”
“赫连丞相……!”
沈昊哲循声望去,顿时觉得额角开始隐隐作痛,他实在没到赫连昱牙会赫然坐在书案上,更让他头痛的感觉有增无减的是两人对话时的暗流汹涌:
“赫连大人谬赞,打搅到大人房中之乐已是落雪太过莽撞,不过大人似乎还没能如愿呢。”
“你既然知道还在这里做什么。”
“大人见谅,要不要回避奴只能听主子的。”
“如果你也和你的狗一样会缠人就好了,浩轩苍岚。”
“不合你意还真是抱歉。”
随着低沉的嗓音,被赫连昱牙挡住的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沈昊哲才发现苍岚就坐在书案面前的椅子上,从那豁开的前襟不难想象之前的qíng形,那人似乎也没打算要掩饰,甚至带着让沈昊哲有点气闷的漫不经心:
“不用了,你们都进来。”
“落雪见过主子。”
比起沈昊哲的郁悒,寥落雪笑得就再自然不过了:
“主子有何事特地差人召奴前来?”
“令尊的信里说的事。”随意靠在椅背上,苍岚拿起竹简敲在赫连昱牙的腿上,力道刚好让他踩在椅子上的脚滑下去,“你觉得我该怎么回复才好?”
“这些应该主子决定的事,落雪怎敢置喙。”
“你不是我的人吗,说说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一手把卷轴抖开,苍岚头也没抬,以至于郝连昱牙好像可以刺穿人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圈后转向寥落雪,后者立刻放弃了揣测苍岚想法的打算,
“奴可以先问问主子家父信中所说是何事吗?”
“你不知道?”
“落雪不敢妄测。”从沈昊哲到郝连昱牙,寥落雪眼波流转,最后落在苍岚身上,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道:
“若是王玺之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