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郝连昱牙不但没停手,反而欺身而上,料定刑夜不敢下重手,更是连斩带刺只攻不守,在狭窄的走廊中,长刀居然被他用得又快又狠,攻势一招戾过一招。
刑夜以剑缠身,辗转腾挪,却是守密不透风。按说郝连昱牙更惯常在战场作战,单兵独斗是远远不及刑夜的,不过他使的全是刁钻的杀招,而刑夜却每每放过对方致命的要害,这本就不平等的对决更是让郝连昱牙把刀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两人斗了近盏茶功夫还是不分胜负,郝连昱牙突然眼神一闪,望向刑夜身后脱口道:
“苍岚,你还不叫他住手?!”
闻言一震,刑夜臂上顿痛,顷刻已见刀锋已入体,好在他反应极快,顿足发力,顺势而退,持剑的右臂才免于被整个卸下。刑夜站定,股股鲜血顺着提剑的手滴下,他不用回头就知道上当了,身后哪里有苍岚的气息,他居然在对敌时因为这种小花招就分神了……!
“没能留下你的手真是可惜,”
郝连昱牙冷笑,“我本想知道,不能再拿剑的侍卫,浩轩苍岚还要是不要?”
只是唇抿成了一条线,刑夜脸上却没有表qíng,甚至姿势也没有变过,依旧站得笔直,他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动摇:
“就算右手不能拿,我还有左手。”
“这么说,”郝连昱牙不怒反笑,眼中的杀机更盛,“你只要有一口气就一定要跟着他了?”
“是。”
刑夜好像没看到对方狰狞的表qíng,毫不犹豫。
“你以为他终有一天会回应你的妄想?他对你根本毫无兴趣!”
一字字说完,郝连昱牙狠戾的神色掺上了几缕其他的qíng绪,似感怀似同qíng又似快慰。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郝连昱牙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击倒敌人的机会,耽耽捕捉着刑夜的反应,他要给对方致命一击,让其知难而退,为了他想要的,他一向不择手段。
听到这句话,刑夜的脸色果然变了,一瞬间如同白纸,但他缓缓抬起握剑的手对着郝连昱牙,血沿着剑尖淌下,他的剑还是那么稳,纹丝不动:
“我是殿下的侍卫!仅此而已!”
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郝连昱牙不觉惊讶,他脸色数变,还没说话,身后有人疾步而来,脚步声绕过廊脚,突然停了,似乎被眼前的qíng形吓了一跳,诺诺两声后才道,
“郝连大哥……刑夜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切磋武功!”
郝连昱牙回头看向库克扎,脸上已是敛去杀气,晦涩难明。那恼意让库克扎缩了一下,却不知死地又道,
“可刑夜大哥好像伤得不轻……”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没好气地打断库克扎的话,眼见郝连昱牙的怒火就要殃及池鱼。
“没什么没什么,”库克扎赶紧转了话头,“我是来找郝连大哥你的,跟着你乘船过来的那个侍卫,好像被拦在门口了,让我转告你,那个……什么葛大人的人?已经找到?”
库克扎虽然摸不着头脑,郝连昱牙却一听就明白了,上次那个一定要致苍岚于死地的人就是左相葛统派来的,却不想吃了一顿酷刑后,还没招供居然就死了,郝连昱牙疑心大起,暗自彻查身边的人,现在是有了结果。
“熠岩将军杳信太久,殿下余怒未息,右相大人,有事请速去的好。”
“láng神大人他生我大哥气了?”库克扎被刑夜平静的陈述吓了一跳,蹭着就想往里面去,却被刑夜伸手拦了下来。
郝连昱牙神色复杂地看了长廊那头一眼,终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去。他很清楚,经过这次的教训,就算再迟钝,苍岚也该多少明白对于熠岩的感觉了,现在去也只能搅搅局而已。他好不容易在那个男人心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在他把这个印记刻得更深之前,绝不想徒惹对方生厌。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熠岩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忐忑地不断瞅着苍岚的脸。苍岚嘴角上挑,倒被这句话气乐了:
“谁教你的?是朱武?”
落入眼中明显是‘你怎么知道’的反应,苍岚眉心跳了一下,本以为这小子年纪小,比较容易接受上将是鬼族的事,难道他给熠岩挑错副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