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线生机就是将晅帝受制于己,可她又鬼迷心窍地给那怪物留了活动的余裕,无论往屋里灌多少迷药,他似乎时刻都清醒着,自己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京国,甚至中原最大的势力都在四处翻她,哪怕一个时辰,她都不想再耗下去了!必须提前进行那个计划……
“你忘了我们还可以炼制药人吗?”
拿定主意,行冢门主眼角一挑,一字字道。
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中年人头皮发麻,深知药人有多大缺陷,他忍不住道,
“药人能瞒得过晅国重臣眼目吗……?”
末了,又不死心地提起之前的计划,
“晅帝暂无后妃子息,以门主的倾城之姿,若再怀有身孕……”
“你以为我不想……!”
这话直接把行冢门主气的脸色发紫,记起绝对手到擒来的阶下囚,居然差点要了自己xing命,她咬了咬牙,qiáng撑着面皮道,
“没时间了!本座想要浩轩家的种,做了药人一样可以!让熠岩去见他!我们要怎么对付那个疯子,别叫他知道就行!”
一站起身就头昏脑胀,苍岚索xing躺着不动。
虽然早有防备,吸入的迷烟也不少,好在连接了断几个人后,那女人也没再派人来送死。
行冢门主仓惶逃命的时候还敢招惹自己,苍岚已经肯定了对方背后还有靠山,最有可能就是京国太子。
……现在,京国太子应该也到头了。
从那女人突然改变的态度不难猜出京国争位近况,苍岚皱了皱眉,极不愿去想与浩轩心洁八分相似的脸,他闭上眼,努力将之抛在一边。
渐渐地,熠岩的身型出现在脑中,蔚蓝的眼,被阳光镀上金色的褐发,可以让他完全放松的气息似乎就在身边……
……不对!
苍岚猛地翻身,熠岩真的就跪坐在旁,局促地呆愣愣望着他,一副出神很久的样子。
“……你……你醒了?”
撞到苍岚惊讶的目光,熠岩立刻停滞了背脊,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自己都在这里待了好一阵了,面前这个人却毫无所觉睡得很是安稳,哪有门人形容的警觉与bào戾,若来的不是自己,还不被人所趁……
“……熠岩。”
苍岚显然心qíng大好,整了整暗哑的声音,根本没深究熠岩的反应,嘴角一扬,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来带我私奔的?”
“我……”
此时此地银发皇帝还有心qíng调笑,熠岩张口结舌,随即脸上可疑的赤色一现,蓝眸闪动,片刻,却渐渐晦暗下来,
“你一直都没吃东西……门主拿了些食物……”
熠岩迟疑着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苍岚轻笑着应了一声,拉过放在不远的托盘,伸手掂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丢。
但没等放进口,熠岩已将整个托盘拿到一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东西劈手抢了过去,
“等等!”
苍岚一点也不意外地笑了笑,只是支着头不说话,熠岩翕动嘴唇,扣着他的手紧了又紧,好半天,才低声道,
“……你太久没进食……身体不好……必须吃些……”企图解释什么,熠岩词不达意地吭哧了半天,又艰难地道,
“……不能吃太多……”
这话一出,苍岚忍不住笑出声,
“你要劝我多吃些才对吧?”
毫不吃惊的语气,熠岩怔了怔,突然心慌起来。
虽然门主极力隐瞒,他还是能猜出食物里动了手脚,不然不会因为无人能接近苍岚而将自己从大牢里放了出来,眼前的人也一定一早就清楚……
他果然不该拿这种东西来,可是,知道银发皇帝一直滴水未进的时候,他真的很担心,只想做点什么,至少亲眼确认对方无恙。
“我不是……”
刚才见到苍岚似乎累极而眠,他更不愿对方就这么白白吃苦头,这样一直耗下去,终会有撑不住的一天……
熠岩心乱如麻,更不知如何辩解,急得如坐针毡。
见他眼中的紧张和不安呼之yù出,苍岚怔了怔,恍若回到了从前,不觉抬手摩挲那极深的轮廓,许久,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