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笑着递过帕子,让胤禛擦了擦汗问道:“四弟这是做什么?这瓷罐中放的是什么?”。
闻言,胤禛冲胤礽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大有惊喜的意味,随后,胤禛伸手抱过瓷罐,用力掀开罐子的封口,一股香气顺着空气弥漫开来。
胤礽闭上眼睛,努力的吸了吸,别说这是壶好酒。
“四弟,这酒你何处而来?”。
“太子不知道吧?这是从皇阿玛那里得来,皇阿玛特地赏赐的,听说是某位大臣所赠,皇阿玛一直没有起开品尝,这回你我兄弟二人可有口福了”。
说罢,胤禛让赵絮拿过两个酒盅,胤禛对准口倒了满,抬起头时,见胤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于是道:“别愣着了,来,喝一口尝尝,是不是酒香怡人?”。
胤礽本打算问一问,为什么皇阿玛都没品尝的酒,会赏赐给你?还没等问出口,胤禛就已经将酒盅送到了面前,胤礽只有伸手接的份,接过后,于胤禛互看了一眼,才仰脖喝了下去。
胤礽、胤禛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异口同声道:“果真是好酒啊”。
胤礽瞅着空dàngdàng的酒盅,又道:“只可惜啊,好酒是好酒,可惜少了点陪衬,不如这样吧,四弟吟首诗如何?”。
闻言,胤禛摇头道:“这好酒好诗固然是好事,只可惜,这酒作出来的诗,大有哀伤萧索之感啊,如此一来,岂不是破坏了雅兴?”。
胤礽听着车外的马蹄声,不禁掀开帘子朝外看去,正巧看到的是纳兰容若,一时间想起了纳兰容若所作之诗,信手拈来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胤礽的声音够大,就连正在外面骑马的纳兰容若也听的清楚,纳兰容若回过头,微笑的看着胤礽,然而,胤禛却不是那么自在,起身对外面的侍卫说了句停车,待车停稳后,胤禛轻身跳了下去,朝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胤礽被弄的措手不及,不知说了什么话,让胤禛如此的恼怒,难道说是那两句诗?可这两句诗亦是上作,更被流传,总之,胤礽参详不透为何胤禛会突然恼怒。
胤礽无奈喟叹着,准备拿起瓷罐在倒杯酒尝尝,也好安抚安抚自己的胃,可没曾想,那瓷罐已经不再车内,胤礽口中埋怨道:可惜了好酒啊,四弟你走就走了,还把酒也给带走了,实在是太不仁义了。
接下来的时光,胤礽忍不住想胤禛手里那罐酒,可又好去找胤禛讨酒喝,虽然自己不知为何原因把胤禛气走,可毕竟也是自己导致的,算了,忍着吧,胤礽不能在想下去,于是决定做出伟大的举动,那就是睡觉。
胤礽把身子朝旁边依靠,拉过披风盖在身上,又把头蒙在里边,随着马车的波动,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这个觉,胤礽睡的很香,几天来,没睡的这么安慰过。
赵絮进来时,胤礽已经睡的打起了鼾,赵絮小心翼翼的把烛火chuī灭后,将马车的帘子拉严,才退了出去。
胤礽再次醒来时,车外已经下起来大雨,长长的队伍已经行驶在泥泞之中,胤礽眼神朝外探了眼,问道赵絮:“这雨下多久了?”。
“回太子话,下了大概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胤礽讶异着,自己竟然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并且,雨下的这么大,车外如此嘈杂,自己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到,胤礽难以置信问道:“可知道今夜在何处扎营?”。
赵絮想了想道:“方才奴才趁主子睡着的时候,同纳兰大人询问了几句,纳兰大人说,现在已经过了河北境内,兴许今夜会驻扎在某位大人的家中”。
话音未落,这车外就有人高呵一声,队伍这才在大雨中停了下来,车外人声响起,胤礽这才知道,已经到地儿了,连忙起身在赵絮的搀扶下,出了马车。
雨势很大,赵絮撑起的油纸伞被雨打的七扭八歪的,勉qiáng能遮风挡雨,胤礽伸手擦了把脸,朝前方看去,是一座庄园,看来今夜会在这里过夜了,只是这里断井颓垣,不像什么名门大户,倒像是一座荒废的院落。
胤礽跟随着前方的人,浩浩汤汤的朝院落大门走去,靠近时,院门口横挂一牌匾,胤礽抬头瞧着,不禁念了出来:“洛家庄园”。
牌匾已经有些发旧,金漆也已经掉落了不少,看上去很是颓废,胤礽透过人群,看了眼门口,院里已经破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