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涛,他们不让我见你,可我必须要见到你,不让我见,我就自己去把你挖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呸,大吉利是,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拔掉针头静手静脚地下chuáng,走出病房门时,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去找陆明涛,瞧见一个还长的过得去女护士,他问:“美女,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跟我同时送进医院的男人,穿着黑风衣,从楼上摔下来又没摔死的,有没有啊?”
女护士想了想,说:“有啊,在那边”
“啊,你赶紧带我去”
他匆匆地跟着女护士走到尽头的一间病房,刚进门里就闻到一股异味,他忍着内心的不安,拉开挂在屋子中间的白帘,“哗啦”,他看见了他——确切的说,是看见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而且是从头盖到脚的那种。
静默了一分钟,他突地转过身冲到门口抓住女护士的手,厉声问:“这就是那个男人?不是说没摔死吗”
女护士不耐烦推开他,“有什么奇怪,早上还活着呢,估计是刚死的吧,从那么高的楼摔下来不死才叫怪呢”
“可是……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他没有死的,是你说的,你不能骗我,快点叫医生来把他救活,快点!”
“啊……咳咳咳……你这死孩子,快放手!”
林修松开她衣领,他躬着身子,几乎想跪下来求她,“你救救他吧,求你了,求你了,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他没死,你不能对个孩子撒谎,我会报复你的!”
他突然又抓住她肩膀,女护士被他吓的脸色苍白,抖嗦嗦地问:“我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死啊,昨天送来时还没断气呢,这个,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你节哀顺变吧”
说完,她赶紧缩着脖子扭头就跑了。
林修像被人抽空似的无力地靠在门边,他没办法了,他好想哭,脑海里一一再现当时的qíng景,如果当时他能够听陆明涛的话,好好听他解释解释,那么现在,就算是针锋相对也好,不可饶恕也好,那怕是两人痛快的打一架,也比现在要qiáng上一百倍,他不想他死,他不想看不到他,这个恶男,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死了?!
他转身冲到chuáng前,含着泪水冲chuáng上盖着白布的人大喊:“快给我起来,你不是很了不起的吗?陆总裁,陆明涛,你不是很神气的吗?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快起来!”
chuáng上的人一动不动。
他看着自己的泪水一点一点滴滴嗒嗒地掉落在白布上。
他放软了声音,跪在chuáng前,“明涛,你起来好吗,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你快起来告诉我好吗,我听话,我现在就在你chuáng边,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起来好吗,明涛”
手抓紧白布,他埋下头,“呜呜呜”地哭了,明涛,我好悔,好悔。
这时,门外走进几个人,一个年青人疑惑地拍拍跪在chuáng前哭泣的林修,“哎,你谁啊,gān嘛趴我爷爷身上”
呃?!你爷爷?!
林修猛地拉开白布,一张死气沉沉的苍老面容显露出来。他马上站起身,擦擦脸,“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就知道这恶男没这么容易死翘,害我白伤心了一场。
他快步走回自己病房里,还没进门就听见周扬在打手机,“嗯,好,那宾少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
骆宾的电话?
他忽然想起骆宾曾说过的话:我跟明涛要去香港见老爷子,稍后会去英国渡假……
宾少这个时候走肯定有问题,那就证明一件事:陆明涛根本没死,而且也没事,从刚才的电话来看,他是跟宾少一起提前去英国了,哼,一定是这样。
他无奈地苦笑,陆明涛,你对我已经死心的吧,我这样伤你,你再怎么爱我,也终于是要放手了。
可我不能放过你!
他冲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坐在车里,他目光炯炯,嘴角坚韧地抿着,明涛,既使你要了我的命,既使我仍不能明白这一切,既使我对你也有恨,可是,在对你的爱里,我已经无从选择,我不管过去究竟有怎样的真相,我认输了,我听话,我不能没有你!
他重重地捶着座垫,去他妈的重生,去他妈的爱qíng,去他妈的陆明涛,就算你是个混蛋,我也愿意当个笨蛋,就算是你让我完了蛋,我也不能让你就这样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