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睁着两个大眼,无畏地看着举起拳头的男人,气急的陆明涛捏着关节“咯咯”响,额头青筋突动,鲜红的血从纱布里缓缓渗出,而手却僵在半空中迟迟未落下,林修知道,他舍不得,既使自己踢他一脚时他也一样不舍得对自己动手,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多两眼血红的纱布,这男人怎么会搞伤了头?
两个人僵在风中,男人狠狠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他早就被陆恶少千刀万剐的一百遍。
“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明涛最终放下拳头,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还是个带伤的病人,看他脸色青白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医院出来,林修有点于心不忍,低着头抓着衣襟道:“明涛,我……我只是昨晚玩玩而已,你不是也跟宾少在一块吗”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陆明涛只觉得一身都在痛,刺骨的疼痛从头开始,像流水似的迅速漫延到身体各个部位,他拧紧眉头站着,执拗地等着回答。
“我……”,他咽住了。
相比之下,昨晚chuáng上秀色可餐的学生妹显然比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来的慡,可是……
他真的很想他,在分开的这几天里,他想了不下两百遍陆明涛的扑克脸,几乎每天夜里都偷偷摸上二楼卧室,一个人对着法国大chuáng发呆。但当此时这个男人站在他面前问这句话时,他犹豫了,说爱他,就意味着要做小受屁股被捅,这种丢人的事叫他怎么接受的了?!
男人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忧郁,他在等着自己的回答,环顾四周,发现五六个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也在等着自己表明心意,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事者,他正尴尬地不知所措时,远远的传来一声叫喊,“明涛,终于找到你了!”
第三者出现的很是时候,他盯着骆宾绑着绷带的胳膊,再看看陆明涛头上的白纱布,心里明白了几分,冷哼道:“我怎么会爱你,你以为你是女人吗?陆明涛,我只喜欢女人,你最好搞明白了再问”
“这都是你的真心话?”
“是啊,我就是个正常男人,我就喜欢跟女人滚chuáng单,怎么,有问题吗?”
他仰起脸,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他感到有种刺眼的灼痛。
“你他妈说的都是实话?!是实话吗?!”
这句话像点燃了蓄谋已久的火药筒,陆明涛愤怒地抓起他的衣领咆哮,等了这么久,带着伤等了这么久的回答就是这个?他贴着他脸,盯着这双黑眼睛,“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骆宾拉着他手劝道:“明涛,你头上还有伤”
“我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我不爱你,我只爱爆rǔ妹!”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为什么要对着最想见的男人说这句话?他脑子已经乱了,他挣脱勒紧自己的手,倒退着几个踉跄,他看着男人发红的眼睛和被血染红的纱布,它们在阳光下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霎时疼的说不出话。
“好,好,你厉害,你有种,你给我滚!”
最后那几个字让他禁不住打个了寒颤,让我滚,好,我就滚给你看,我林修离了你陆明涛照样活的好好的,你以为我怕你,你他妈算老几!
他努力睁着眼,这样才不会让眼里的泪水流下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清清楚楚地,深深地,把面前这个绑着红色纱布,双眼通红,像“发哥”一样的“终结者”牢牢记在心里、脑里,然后,转身飞奔而去……
他真的走了,这死小子真的走了吗?
陆明涛抬手狠捶一拳旁边的玉兰树,“哗啦哗啦”的响声中,几片玉兰花瓣掉了下来,他咬住下唇,额头上流下一丝血水,转过头,冲还在围观的老太太大喝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
说完甩开骆宾的手,气势汹汹地离开。
……
“小修,小修,你真的要走吗?”
薇薇安急的跳脚,围在他身边团团转,林修连头都没有抬,边收拾边应着,“嗯,我去住校”
“为什么呀,表哥都说要回来住了,你gān嘛又要走?”
收好书包的林修直起身子,牵起嘴角道:“正是因为他回来了我才要走,我待在这里多碍事,让人看着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