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清伸手狠狠地抓住那只搂在胸前的手,“不能分家!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是。”严叙揉揉这个一关系到他就会自乱阵脚的男人的柔软的发,安抚道:“我会陪你一辈子的。所以,文件那些东西就不要去管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帮你分担的,不会让你再这么辛苦的。”
严景清看着他的眼,确认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才点点头。而后感觉自己过于矫qíng和失态了,立马松开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这么说定了!赶紧洗洗睡,别想太多那些有的没的。”严叙看他脸色不大好,拍拍他的肩安抚道。
“嗯,小叙也早些休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严景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上楼。
看着那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严叙之前还温和的眼神蓦地沉下来。
我们可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涌上一种渴望。
他渴望和严景清一辈子在一起?这是什么概念?
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单纯的陪伴吗?还是……
严叙摇摇头,不愿意深想。
42
烦躁的把领带扯开,严景清随手一仍,就把领带丢在chuáng上,然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chuáng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脑袋乱哄哄的。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对于刚才严叙提到的分家的事qíng,他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冷静下来才觉得过了。
分家,这不是很正常吗?就算是再怎么亲厚的兄弟,到头来还不是得守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过?更何况他们还是叔侄来着?
严景清无力的用手覆住双眼,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现在严叙还小,可等到他结了婚以后,他还会这么坚持吗?就是严叙没觉得什么,可要是严叙的妻子不希望他们一起住呢?可笑的是他居然会那么执着于这么一句少年时代的话,还是带着安慰色彩的话……
心下一片苍凉。
他们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像以往般亲厚的关系,难道日后还是会疏远?一想到要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严叙和别的人成为一家人,然后相亲相爱的样子,心头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闷的透不过气来。
不要!怎么可以!
凤眼微眯起,眼神蓦地变得异常凌厉。
严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他怎么能允许别人把他抢走?
他看着一步步长大、渐渐展露锋芒的少年,他为之倾注了所有一切的少年,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羁绊,他怎么能允许他被别人抢走?
抿着薄唇坐起来,严景清神色冷峻的起身去浴室。
不经意间瞥见更衣镜子里脸色沉重的人,严景清脚步一顿,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准确的来说,是镜子里的人的眼神。
手不由自主的摸上眼角,严景清就这样站在那,傻了。
镜子里的人的眼神很是陌生,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的、无所畏惧的浓烈感qíng。这样的眼神让他心惊。
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对严叙产生了这么浓烈的占有yù?
幼年时对亲人的期待,少年时对唯一家人的执着,青年时对世上唯一羁绊的执拗……似乎越大他对严叙的感qíng就变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浓烈……甚至霸道!
想要独占,独占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独占他所有的注意力,独占他所有的关怀,独占他生命所有的时光……
心猛地一惊,严景清急忙别开眼。
不会的,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想到要霸占严叙全部的感qíng?
严景清满眼惊慌地冲进浴室,把水位调到最大,希望能洗掉这些莫名占据心头的心思。可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心底潜藏着的执念。
有些东西一旦露出了苗头就将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能眠的夜,可隔壁房间的人却是豪qíng万丈,满怀信心的睡得香甜。
第二天醒来,严叙起了个大早,由于心里怀揣着创业大计,于是也不等严景清一起吃早餐就走了。到了学校发现其他两人也来了个大早,于是三人聚在一起继续商量开店的事宜。
“店名就叫天宝斋,怎样?”林溪想了许多名字,最终觉得这个名字最为恰当。
“天宝斋,专卖天材地宝?不错啊!就这个吧。”严叙一催定音,敲定了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