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逸趁着这个空隙,轻轻把李禹放在地上,准备将它向车下面推。
“别!别!别介,我要时刻保护你,别把我放下来!”
李禹尽量压低声音,但尾音bào露了他的抓狂和着急。
知道大少爷是为了不伤及到自己才把自己放下来。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从少爷身上下来啊。
边说边顺着潘成逸的胳膊努力蹬腿想继续跳进他结实有力的怀抱,以及紧紧贴着胸膛不撒蹄子,谁来也不撒!
一个人呆在原地,想想都浑身发毛,很吓人好吗好吗好吗!!
潘成逸分神看了眼月光下那一团黑糊糊焦急蹦跳的模糊轮廓,顿了下没说什么,单手又将它抱起,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潘成逸忽然右手抬起向左边开枪。
“砰——砰——”
离他们有七步距离的地方又有两人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李禹吓得一抖紧紧挨着潘成逸,冷汗嗖嗖,若不是大少爷感官锐利,身手敏捷,此时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还有最后一个人。
人生自古谁无死,傻bī先死我后死。
当然,希望佛祖保佑,坏人死了我们也不会死!
双方都在僵持着,周围除了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像是不准备再给李禹脑补YY的机会,最后一人从右边窜出来,潘成逸和他同时抬起手扣动扳机。
“砰——”
“砰——”
“啊——”
那人重重倒下,李禹怔住,感受到身体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感,以及浓郁扑鼻的血腥味。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流淌。
不会吧……
那人刚跪下栽倒在地,李禹就用yù哭无泪的声音说:“我中枪了……,我要死了……”
李禹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心脏越跳越慢,果然是要死了吗?
他身体直挺挺的靠在潘成逸,在血腥味弥漫的夜晚嗷嗷叫。
“妈的,老子被打中了,要死了……”刚刚还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配合xing的变得有气无力。
这个转变太快,令抱着他的潘成逸:“……”
在这无比凄美又荒凉如炼狱般的夜晚,李禹闭着眼睛忧伤的说道:“我马上要死了……”
潘成逸:“嗯……”
“我想好遗言了,嘶——”伤口让李禹忍不住抽气。
“……”
“我一直很想说……,三小姐给爷起的名字真是蠢爆了!”李禹或许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胆子跟着肥了不少。
不管不顾,用死者为大,不吐不快的口气滔滔不绝的说:“什么黑珍珠……,爷一点都不喜欢!还有你,别老叫爷黑珍珠黑珍珠的,爷是纯爷们!明明大家都改口叫爷小黑了,虽然小黑名副其实啦,可是同样很蠢,难道你们不觉得吗?还总是让我想起我们老板王大财家的母狗,它也叫小黑。”
就是因为蠢才叫这样叫你的。
“爷有名字!老李家的,单名一个禹!”
“……”
接着他又开始挤挤眼泪,奈何挤不出来,装哀愁的说:“你以为爷生下来就是猪吗?爷一开始并不是猪……,爷几个月前也是人!只叹造化弄人……”
咳,这句话听着有点怪,李禹不在乎哪里怪的继续像个老婆婆一样唠叨。
“哼哼——,爷二十几岁就当了恭喜发财酒楼的大厨!年轻有为有没有?!是不是瞬间崇拜爷了?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跟着又摇摇头叹息:“不过,天妒英才,几个月前爷惨死在电线杆下,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人死了,工资没来得及花……,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感到悲伤的事qíng……没有之一。”
本来李禹不想说出自己是被电线杆砸死这样的话,因为不太有面。
估计是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就索xing不管那些有的没的,说开了。
一口一个爷开头的李禹,不时在遗言和抱怨声中爆出一句“嘶——,真疼,tmd!”
之前还充满埋怨bào躁的遗言到了最后,决定给自己留条后路,埋怨完了也得拍拍马屁不是,他可不想大少爷一怒之下,最后给他来个五马分尸,真的做成猪ròu炖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