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哥“啪”的一声拍在齐宝的头上,齐宝一缩脖子,疼得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齐宝故意抽嗒两声,没有引起bào力使用者的心疼,于是委屈了,瘪瘪嘴,转身出去了。他要去哥亲那里告状,他要虎摸要安慰。
齐老哥却又重新跪在齐老爹的牌位前,嘟嘟囔囔着替那没心没肺的倒霉孩子求qíng,“阿爹,您可别怪小宝子啊,他人小,不懂事儿,说话有时候吧太直了。不是,不是说他说的对,当然了,我们都知道,您在下面跟着阿嬷和陶阿嬷过的很好,我们都是放心的。虽然,这样算来,宝儿说的也没错。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阿爹要怪就怪我没教好他啊。”
说到这,齐老哥不禁有些伤感起来,“要说啊,小宝子也不容易,那么小就一个人生活,阿爹您去的早,又不在他身边儿,长成这样,也就不错了。儿子寻思着啊,不管小宝子想gān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啊,都得宠着惯着支持着,让他痛痛快快的。
阿爹啊,儿子知道,您也跟儿子是一个念头。放心吧,以后都jiāo给儿子了,儿子定让咱们的宝儿啊,活的快快活活的……”
齐老哥跟齐老爹求qíng的功夫,没心没肺的齐宝正跟他哥亲诉苦呢,把齐老哥是如何欺负自己又打自己又骂自己添油加醋的跟徐柳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直把徐柳儿说的保证必须惩罚齐老哥,齐宝才消停下来,认真的给徐柳儿做打麻将的技术xing指导。
齐老哥自己嘟囔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了,才缓缓站了起来,回头一瞅,小破孩早没了踪影。“嘿!你个死孩子!呸呸呸,你个破孩子,又跑了。”
齐宝陪在徐柳儿身边待了会儿,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徐柳儿正在兴头在,也没约束他,大过年的,小孩子们都愿意到处跑,一直拘着也不好。左右出不得院子,徐柳儿还特意嘱咐大管家派了几个人跟着,免得小胖子自己偷偷跑了出去,街上人多,再让人冲撞了。
齐宝带着一溜小尾巴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门,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要你嘴欠,要你告状!”
用过一顿丰盛的晚宴,齐宝才被允许拉着他一溜小尾巴出门。齐宝早迫不及待的换了他挑选好的衣裳穿了,临出门之前,又被哥亲qiáng行套了貂皮帽子和手套。徐柳儿又给他紧了紧披风,在怀里塞了个手炉,才又对着几个随侍耳提面命一番,觉得没什么岔子了,才将人放了出去。
齐宝瞧了瞧,已经快到酉时了,忙加快了脚步。后面跟着一溜小子,忙叫唤着“慢点慢点”“小老爷仔细脚下”“小老爷等等小的们”。
齐宝在前面紧着捯饬两条小短粗腿儿,也顾不上看人,紧着往前冲。
徐寄白就在半道儿上等着齐宝呢,见齐宝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忙迎了过去。虽然上京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小胖子是齐大将军的亲弟,保不齐有那不长眼的就来惹事儿,徐寄白虽然恨齐宝这急匆匆去赴珉王的约,却也真心心疼他,这般冒冒失失的,再摔了。
齐宝埋头赶路,直接撞进了徐某人的怀里。
“哟,这不是小叔叔么,怎的,这么着急,就来投怀送抱了?”徐寄白心里惦记着他有没有撞疼了,嘴里却不放过任何可以调戏的机会。
趁机捏了捏齐宝的身上,还行,穿的怪厚实。
“……呼呼……怎么又是你?”齐宝撞到了鼻子,疼得眼泪直在眼圈儿里转转。
扒拉开齐宝捂鼻子的手,徐寄白忙道:“怎的?撞疼了?快让我看看。”
齐宝撇撇嘴,“要你假好心,没事儿,没瞅着我正赶路呢么,我还有事儿呢,别挡着了,仔细耽搁了。”
徐寄白小小的“哼”了声,“小叔叔这是要到哪里去啊,看您这急的,小侄这里有马车,要不送你一程?”
齐宝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他,他还能有这好心,歪了歪身子,正看见徐寄白身后停了辆马车,齐宝还真的有些动心了。不过,“还是算了吧,谢谢啊,这儿人挺多,大过年的,再撞了谁可就不好了。”
“小叔叔教训的是,夙清少虑了。”
“肃清?字么?”怪奇怪的。齐宝暗暗咽下了后一句话。“我们要打到□分子,肃清革命队伍”齐宝想到了经典口号,不禁有些莞尔。
“正是,小叔叔也觉得好么?”误将齐宝的笑意当做喜欢的徐某人,有些沾沾自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