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狄景瑜平静地看着他。“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新娘。”
听了他的话,刘进放声大笑,手下的力道收紧了许多:“对!本王知道,本王当然知道!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本王就知道了!所以本王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你弄到手啊!”
“如果王爷您是想得到我,现在您做到了。那么,何时可以放我回去?”狄景瑜淡然的问。
“你想离开本王么?……好啊,你大可以离开!”狄景瑜被他摁倒在chuáng上,凤冠落在chuáng边,绸缎般的乌发dàng漾如水,散在鸳鸯枕上。刘进抚弄着他白皙的脖子,寸寸都有qíng色的留连。“只要你一点也不在乎楼家全族的xing命!”
楼家命运与我何gān?狄景瑜不悦的看着眼前笑着的男子。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如果我说,我不是楼思琦,你可会放过我?”换个话题。楼思琦早就死了,现在的他是狄景瑜。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刘进楞了一下,然后又笑着把他紧紧抱住。隔着衣料,狄景瑜只觉他的鼻息灼得吓人。他低喃地道:“这样的相貌……身子……不是楼思琦还会是谁?”
狄景瑜淡然一笑。
容貌和身体确实都是楼思琦的,可心却不是。
“你不要妄想离开本王。”刘进抬起头,深色的瞳中qíngyù狂乱而炽烈。“除非本王允许,否则你休想离开本王!”
刘进猛地吻住他的唇。恶意的撕咬,掠夺。随即手下用力,撕开了他的喜服。狄景瑜不禁皱眉。
喘息,yù望,呻吟,纠缠。
狄景瑜发白的十指紧绞罗帐,剧烈的痛楚扭曲了他的脸。身体无助的随着刘进的动作摇晃着,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用力呼吸,像过去一般忍耐着,等待疼痛散去,熟悉的屈rǔ感却越发清晰。
不去看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狄景瑜别过脸,将目光投向窗外。
其实,他早就知道事qíng会变成如此。
在那个月华如练,夜凉似水的夜晚,他看到了楼思琦的记忆。
楼思琦因自小身体不好,一直被楼家当作女孩来养,待满了十五岁再恢复男儿身。本应该很顺利的事qíng,却因一次意外的出行而改变了。
楼思琦一直十分爱慕自己的贴身侍女青儿。眼看十五生辰将近,原本打算一恢复男儿身就向青儿表白的楼思琦意外的发现其实青儿早已心有所属。心绪沉闷的楼思琦只带了一个新来的仆人,以男装打扮到城郊散心,并在中途遇见了北定王爷。北定王心起横念,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谦逊有礼的言行很快就博得了涉世未深不识人心险恶的楼思琦的信任。
北定王将楼思琦邀到他下榻的庆宾楼,支开楼思琦的仆人。他将楼思琦灌醉,随即便qiángbào了楼思琦。
遭遇此事的楼思琦痛苦不堪,却碍于颜面只得独自吞下苦水。本想回去之后就将此事彻底忘记,不想,当月北定王爷便来提亲。表面上北定王所做一切都是为楼家着想,实则却是搬弄王权压得楼家想不答应都不行。
楼思琦心知此行一去等待自己的必是北定王的凌rǔ,满腹苦楚却又无从倾诉。心灰意冷,痛不yù生,当晚便上吊而亡。
从最初的欣喜,到自缢前的绝望,狄景瑜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楼思琦的心qíng。
从接收了楼思琦记忆的那一刻起,狄景瑜便知道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待遇。
可他别无选择。
楼家人的xing命都系在他手上,虽然本质上他与楼家毫无瓜葛,但他们确是实属无辜。
错就错在楼思琦那次莽撞的出行。
害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如果说在后世的遭遇是迫于无奈,那为何换了一世我仍是受到如此的对待?
继承了你的xing命,是否连同命运也得一并掌管?
这究竟是是你的命还是我的命呢?
皮ròu撞击的声音黏腻而萎靡。
刘进在狄景瑜耳边发出满足的低吼。搂紧他的腰,qiáng硬而激烈的占有身下之人,感受那销魂蚀骨的紧窒。
狄景瑜觉得自己犹如一块在yù海中被随意丢来抛去的可怜浮板,体内的灼热因喷薄而引起的痉挛久久不能平息。
不由的闭起眼,想象自己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
看不到,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