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是断蔹啊```”在几个直挺挺跪着的人面前,画主开了口。
“闭嘴!”苏洛璃想也不想地就吼了上官凉一句,尽管知道上官说的是对的,他们哪是断蔹的对手。可是,只要想到晴儿澈儿落在他们的手里,他的心就无法平静,恐惧不停地侵占他的心。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大意,中了他们的陷阱,晴儿澈儿就不会被他们掳走了!该死!
“主子```”
“凉,去下帖,三天后,银鹤山,彻底了决。无月宫也灭了吧,我一直顾忌才一忍再忍,这次,若他能活下去,便是天意了。”血腥而冷酷的命令从他优美的唇形逸出,即便是说着这样的话,他依然显得沉稳优雅,仿佛是在吟诵某句传世千古的诗文。
被掳到无月宫已经第三天了。
无月宫的药想是极好的吧,才第三天便已不大感觉痛了。这里的人待我很好,锦衣玉食地伺候着,看起来都是极温和的人,只是有时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杀气,明明白白地揭示了他们的身份,无月宫,果然个个都是杀手。
我抱着澈儿坐在院里赏月池上的亭子里发呆,周围有很多人在监视我们呢,虽然躲在暗处。再加上不熟悉地形,就算是我,要离开这里也有一定难度呢。
也不知阿璃怎么样了?现在在做什么?他一定很担心吧。
突然一阵喧闹,一个人来到亭子里,对看着我的侍女耳语了几句。
那个人离开后,侍女瑞便对我说:“宫主有令,请小姐到还海轩观战。”
我无异议地站起来跟她走。观战?观什么战?是阿璃来了吗?!想到此,我不禁催促瑞加快脚步。
去到了那个还海轩的二楼上,视野一片开阔。
我看见断蔹站在一扇坚固而靡华的大门前,身后立着数十个属下,冗白的衣衫遮不住他满身的邪气。
而断蔹的对面,是一顶紫檀木夹纱清油大轿,轿饰极尽华丽,鸾凤升龙,锦帷络带,有琼玉流离,仿似九天落下。
轿旁,站着表qíng各异却气势非凡的四人,我依稀分辨出他们每个人的衣摆处分别用金丝绣着四个字:琴、棋、书、画。琴主端木蓝羽,书主言碧云,画主上官凉幕,棋主,额```不认识。
四人身后,是一片放肆的明huáng,大约有三四十人,人人佩剑,脸上全是对阁主的绝对臣服和对无月宫的蔑视。
这时,一个小僮上前掀开轿帘,一条红绸轻甩而出,然后玉离步出。
他一袭红衣如锦,缠绕在身上的红绫垂曳在地,如朝阳透过云彩流泻了一地的霞光。
斜飞的眉,向上挑的狭长的凤眼,瞳孔似乎不是纯然的深黑,开阖之间会闪过宝石般的幻色,诡魅深邃。
玉离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几绺发丝挣脱束缚由肩上滑向前胸,举手投足间处处透露着妖冶邪美之气。
断蔹狂肆地笑了。“赤染修罗啊,不知能让修罗再现,本宫是否应该感到荣幸?”
玉离轻笑,红唇微微向上翘,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现出妖艳至极的美来。
“宫主过谦了,”如裂帛断玉的声线,笑容煦如暖风,“玉离不过是想了却身旁邪念。”
陡然上前。淡静不复,换了是森冷的杀气和凛然的盛怒,薄唇无qíng,“天亡无月。”
断蔹随即上前应战。
只见玉离双手一拍,忽然以一种起义的韵律开始舞动,手上的红绫快到不可思议,相互jiāo错,激she出淡淡红光,发出啪啪之声。
但那并不存在着战斗的冷硬,仿佛御水临风一般。
断蔹嘴角仍是那不羁的笑,手中长剑在红绫中自由的穿梭,却无法突破柔滑的qiáng韧,玉离好象总能知道他下面的每一个招式,却不动手伤他。
断蔹不乐意了,这样缠而不斗算什么事,遂提起一口真气流到剑尖上便划破了水红长绫。
红绫缓缓垂落,倏地闪过一个银色光影,在阳光下耀出剑身上的jīng雕细刻。玉离抛剑上天,足尖一点,旋身落在高岩之上,红唇如画:"离风血刹……驭剑术!"
话音落,那剑好象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攻击断蔹,因为体枳小又没有可供断蔹伤害的本体,离刹剑攻击极为得心应手。而高岩上的玉离却不见有丝毫动作,只是安静地微笑。
澈儿好象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小小的胳膊伸出襁褓外指着玉离站的方向,模模糊糊地发出了一些声音。右手手指还含在嘴里,口水顺着手指又滑了下来。我用小手帕为他拭去口水,轻吻着澈儿的额头,宠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