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脸,是吗?怎么自己从没察觉?
就因为我这么一点头,立刻就没有人想靠近我了。
初二的时候隔壁班转来一个男生。
姓莫。
所以我格外地关注他。
如天使般纯洁漂亮。据说小时生了场大病拖延了一年,所以,应该是比同级生大上一岁。
可惜了,他姓莫。
而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却没有他那么唯美了……
我看着那时的自己被打得面目全非,竟然觉得十分可笑。
四个男生几乎都不出手,只把手cha在口袋中,抬脚踢我。看着自己被打,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被打的当时,也同样没有任何感触。
“你们在做什么?”
现在看来,那时的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英勇的王子。
可惜,我不是公主。
很不幸的是,在后面断断续续的jiāo谈中我得出了结论,他身上,果然有一半血液和我是一样的。
生物学、医学及伦理学上定义的——兄弟。
我愣是生生地从梦中挣脱。
竟然梦见了他……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小徒弟,前面就是断石岭了。”欧阳凤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我向外问道:“钱将军可部署妥当?”
“已经照先前的计划安排好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车夫打开了车门守在马旁。
我正坐在车内,心中出奇的平静。
断石岭是皇城之外300里的一道天然风景。岭下有一狭隙,可容两人并行。虽然取此道略有险峻,但一路上平坡大路,遇上的兵马也极少。取此路,一则降低我方人员伤亡,二则,可借此机会夺取这一屏障,从而将御军团困住。
然而这一屏障的构造,却使得此处成为一处绝佳的伏击地。
我下了马车,换乘上一匹白马。
钱域挥手,几个士兵跟在了我身后。
我看了钱域一眼,他点了点头。又是几个骑兵赶了近来。
“引路。”
我如此说道。
骑兵领了命,夹马走向断石岭。
我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我后面又跟着几个士兵,再后面才是浩浩大军。
岭下地势平坦,倒也十分开阔自在。如果死在这里,也算不虚此行了吧?
不能自杀的我,也不可能会成为天山老姆的吧?
可是此时,嘴角也堆不出任何笑容。
一步步地,离岭中的罅隙越来越近。
终于,头顶一黑,进入了昏暗的石壁中。
才行不多步,突然听闻头顶一阵呐喊,声震如雷!
我勒住白马,向上望去,一堆巨石在呐喊声中滚滚而来!
我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死有重于泰山,且放宽了心吧。”
当下骑兵和士兵都惊慌失措,挤着抢着向来路跑去。
巨石隆隆滚下,几个士兵被砸得当场脑浆迸裂,样貌惨不忍睹。
我自若地在流星雨般“缤纷”的落石中下了马,狠狠抽了马腚一掌!白马登时撒腿向外跑去。
幸运的是,它没有被任何石头砸到……和我一样的狗屎运……
目睹白色的身影在隙口处消失后,我回头一看,带来的人不死的,也重伤了。
我叹了口气,向上望去。
巨石仍如雨般落下。
我但感觉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掌!头顶一块巨石落得飞速!
而又是一双手极力地拉住了我!
巨石从我鼻尖处狠狠砸下……
我犹有余悸,心跳厉害,快要扑腾出来。
我回头望向拉住我的人。
“无……”
一个名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他揽住我的腰,向隙口飞身跃去。
还可以叫那个名字吗?
还可以看着那个人吗?
还可以对他说话吗?
还可以朝他微笑吗?
还可以在他面前耍无赖吗?
还可以手把手教他折纸鹤吗?
我被他搂在怀中,手攥成拳,指甲陷入ròu中,滋味生疼。
疼痛总是能很好地让人清醒过来……
不要这么下贱了,秋蓝!
刚才,确实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推我……是谁?
落石很快停止了,岭上响彻着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