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整整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去找的人。
当他知道了萧奇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仅仅是兄弟的时候,他无措过。
他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萧奇的这份qíng感已经超出了界限,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使他万劫不复。
于是,他选择隐藏,隐藏起一切,他的心动,他的眼神,他的关心。
而现在那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为什么自己觉得他们的距离好像有点远。
是不是因为那人嘴角的血丝;是不是因为那人满身的鞭痕;是不是因为那人没有睁开的眼?
双脚移动不了,一步也踏不出去……
他不想去触摸,他怕他的手摸不到那人的体温……
他怕他的心再一次被冰冷包围……
斐想上前的动作有些迟疑,拿鞭子的右手第一次那样的颤抖。
他不在乎那人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因为他有办法让那人看着自己。
哪怕是qiáng迫的,他还是会看着自己的,即使那眼中没有爱qíng。
但是现在,那人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好像就这么一直闭下去。
那么无论自己再怎么的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那双眼睛也不会看自己的,是不是?
身上的长衫还是那天的自己为他穿上的,如今已经残破不堪,尽是血迹。
以前的萧,即使是睡着了,在叫着他名字时,也会喃喃的回一声,可是现在却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太清了。
萧奇的手慢慢的滑了下来,身体渐渐的向前倒去,垂向地面的发丝逐渐遮住了脸。
时遗没有勇气去接,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斐上前拦过萧奇的腰,把其身后同样倒下的棺木一掌打的粉碎,有点发泄的意味。
前前后后不过十秒之差,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打下去。
即没有从那两人口中证实是否与那血族有所牵连,也没有了要抢夺的宝物。
那棺材里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这不祥之物果然晦气。
忽然不知从那里chuī来一阵狂风,带着yīn冷。
又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张纸,‘嗒'的一下贴上了斐手臂。
接着一张又一张的,飞散起来……从那被劈碎的棺木处……
【魔之后人,祸害乱世!
背德之qíng,伤风败俗!】
纸上区区的两行字,看的众人猜测不已。
斐拿着手里的纸,捏在手心,一点一点的攥紧。
时遗看过纸上的字,猛地抬头,看着众人的窃窃私语。
转身!再转身!那些人眼中的唾弃、鄙视就像是刺,直直的穿向自己,身形有些不稳。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自己崩溃不可!
他,被天摒弃的人!就连隐藏爱的权利都没了吗!
看着躺在斐怀里的人,心慌。
"肮脏!""龌龊!""恶心!"一个个恶毒的字眼冒出。
"闭嘴……闭嘴……统统给我闭嘴!"时遗歇斯底里的吼着,他觉得整个天都在旋转,不停的旋转,他在中间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不能留,一个都不能留!
萧奇会知道,他会离开,他会鄙视,他会唾弃!
殊不知自己的愤怒已到极限,眼中的赤红,杀念升起;握拳的手,指甲深陷。
"嗯……"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斐的手僵了下。
时遗的心一下子跳到了胸口。
两人转向萧奇,看着他慢慢的睁眼,似要清醒。
下一秒,斐用手蒙住萧奇的眼,揽过他的肩膀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萧奇抵着背后人的胸膛,感觉到那人的心跳,扑通扑通的,急速而又qiáng烈。
痛,背好痛,他的伤……抓住那人的手,费力的扳离。
"看啊看啊,果然不正常。"
"都是男人,脑子有病!"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不知羞耻!"
"果然是妖怪!"
一声声的指责,尖锐而又犀利。
"这光天化曰,就搂在一起,晚上还指不定怎么呢!"
恶毒的话语一出,嘘声一片。
斐的手搂的更紧了,下巴抵着那人的肩膀,他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
"呃!"刚刚还在嘲笑的人突然捂住嘴巴,之后咳出几颗击落的门牙,混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