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难离_作者:那山那水(42)

2017-08-12 那山那水

  躺在马车中随著马车的颠簸,伤口隐隐作痛,无尘不禁自嘲起来,仔细想想自从穿越後还真是多灾多难,先是中剧毒,後被独孤御天刺伤,现在又被利箭she伤,这幅皮娇ròu嫩的躯体被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苦不堪言。自己如今被俘,无法再如期给独孤御天折纸鹤,他会不会担心呢?虽然怕他担心但又暗暗期待他会为自己担心。但也许他根本就不屑於要自己的纸鹤,甚至於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想到这里,无尘心中不禁黯然。

  突然听到一声悲惨的马鸣,马车嘎然而止,接著听见拼杀打斗声,不知是何人在打斗,无尘心中暗暗著急,怎奈口中被塞著棉布无法开口询问。感觉到马已经受惊,然後马车便急速前行,越来越快,马车的颤动碰到他的肩头伤口又渗出血来,就在他被甩出马车快碰到地面,xing命不保之时,感觉一双大手牢牢抓住自己。

  无尘惊魂未定茫然望去,只见铁豪浑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知那身上染的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此刻铁豪手执旋龙剑身体微颤,眼见无尘无恙,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手起剑落,为无尘斩断捆绑的绳索,取出口中物柔声问到:“主人没事吧?”无尘虚弱摇头。

  耳闻周围杀声四起,一huáng衣人手执弯刀便向他二人袭来,刀法狠毒凌厉,暗含杀气,刀刀yù置他们於死地。铁豪将无尘护於身後举剑还击,无尘举目观望,只见此huáng衣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古铜色的面庞,八字眉,双目如炬,山羊须,面生恶相,绝非善类,一袭金huáng色龙袍彰显著他的地位,莫非此人便是翔玉国的国主玉浩伦?

  正在愣神间发现铁豪已体力不支,右臂已中一刀,伤口正汩汩流血,看来那huáng衣人的武功决不在铁豪之下,铁豪方才浴血奋战已耗费了大量体力,如今还要掩护自己,无异於老牛负重,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焦急时眼见huáng衣人已近在咫尺,举刀yù向铁豪下盘砍去,而铁豪正聚jīng会神地掩护自己,千钧一发,形势万分紧急,此刀若砍下铁豪必死无疑,无尘急中生智,拔下肩头利箭,用尽全部jīng力向huáng衣人右眼刺去,huáng衣人疏於防范躲闪不及,那支如中指般粗的利箭硬生生地刺入他的右眼,眼珠刺烂,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玉浩伦捂住右眼发出láng嚎般地悲鸣,无尘浑身战栗瘫软如泥,铁豪背起他便跑。

  只听huáng衣人咆哮道:“快杀了他们,不杀了他们朕誓不为人!”

  那huáng衣人果然是那翔玉国国主玉浩伦,他潜回翔玉国,暗派眼线,混入吾寒国军营,易容成士卒,观察qíng势,眼见司马无尘独自一人时,便she箭将其擒获,又派专人she杀苗北刀的传书飞鸽,封锁司马无尘被俘的消息,打算偷偷将司马无尘运回大营,以此威胁独孤御天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认定司马无尘竟能为了独孤御天铤而走险出使吾寒国,此二人关系决不一般,可谁知司马无尘那个如鬼魅般地保镖竟然会yīn魂不散一路追杀,不惧生死独自搭救,本想抓诱饵却被诱饵刺瞎了右眼,如今偷jī不成偷把米,怎能不令他恼羞成怒?此刻他不顾有眼的疼痛恨声下令道:“追!杀无赦!”

  司马无尘任铁豪背著他一路奔波,只听耳畔山风作响,身後杀声阵阵,双手搂住铁豪的前胸,感觉温热湿润,伸手去瞧竟是满手腥红,这血尚有余温绝对不是敌人的,急声问道:“铁豪!你受伤了?”铁豪闻声不语。

  “铁豪!你快放我下来!”铁豪置若罔闻,一直向前跑。

  铁豪的脚步越来越沈重,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颤抖,无尘的心就越来越焦灼。铁豪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否则他决不会这样异常。这该如何是好!

  突然铁豪停下了脚步,原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已无去路,铁豪将无尘轻轻放下才无声倒地。

  无尘急切地爬起检查铁豪的伤势,只见他紧咬嘴唇,手捂腹部,扯开他的黑色外衫,发现那胸口的刀伤正渗著鲜血,腹上的刀伤长约三寸,伤口外翻,肚中的内脏就快要流淌出来,血正汩汩溢出。

  天啊!就是这样的伤重之身,还要背著自己急步快行?就任他自己的内脏外流也不放下自己?无尘心如刀绞,眼含热泪,轻抚伤口,哽咽无语。

  铁豪虚弱地对他一笑:“无妨!只要主人无事就好,不疼的!”

  傻瓜,开膛破肚会不疼?内脏外流会不疼?血流不止会不疼?无尘望著铁豪,发现他此刻心中想的,眼中见的全是自己,他不在乎他自己的生死,却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不顾念自己内脏外流的肚腹却盯著自己肩头的伤口神色担忧。那满眼关切如此真挚,那深重的qíng义如此qiáng烈。怎不让人动容,怎不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