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直到躲不过,他瞥了狄休穹一眼,昂首说道。
“既然来了,就别再藏着了,也免了不小心被叶子吞了,不是么?齐凌渡阁下。”
“果然快人快语。”
从一边的树丛后面出来,齐凌渡在见到两张一样的脸时,亦是感到震惊,他可没听说狄休穹还有兄弟。
翔宇国的老皇帝早就因病去世了,只留下狄休穹一个独子,而狄休穹的生母正好是权倾朝野的澜家唯一的女儿,在儿子还小的时候垂帘听政,最后在狄休穹13岁时退居幕后成为皇太后。最为权谋中长大的女子,狄休穹偶尔也会向她询问意见,但对于涉嫌专权的澜家,狄休穹则紧紧控制住澜沧这个澜家独子,一步步的削弱他们的势力。
“你和狄休穹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嗯,姑且算是合作关系。”
含糊的打混过去,总不能说是前世今生吧,他肯说人家也得肯信才行啊。而且他又不愿意说是狄休穹流làng在外的兄弟,也不向当狄休穹的影子护卫。他刚想找借口撇开他们,没理由给自己装套儿。
齐凌渡的脸上明摆着不相信,没有关系的人是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的。不想多言的他直接一挥手,身后的一圈围着的士兵整齐的拔箭搭弓拉弦,准备就绪眼看就要放手she箭。
“等一下!”
出声的是风朔烈身后的狄休穹,平静无波的脸上一派从容闲雅,即使是在这幽深丛林间,仍像在华贵的宫殿里闲庭信步一般,翔宇的国主,就有这样的风度气质。
策马上前,走过风朔烈身边时冰冷的眸中闪过一道莫名的亮光,那一瞬间流露的qíng绪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走到队伍的最前列,狄休穹姿态随意,一如还在雕龙宝座上一样。
“你追到这儿无非是为了玉玺吧?那个东西是他偷的,现在就在他身上。”
伸手向后一指,顺着指尖看到他的背影,风朔烈的眼中藏着一抹了然。不是沙映幽脸上的错愕,也不是淅雨眼中的惋惜,更不是碎云表现出的怜悯,而是自得,早该如此的自得,世间最无qíng的就是帝王,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他们俩非亲非故的,除了一张脸长得一样之外,根本毫无关系,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狄休穹帮他。在路上风朔烈就琢磨着狄休穹什么时候会说出来,对方在这个时候才开口,想来也是仁至义尽了。
咧嘴一笑,风朔烈拍拍腰间的布袋,冲齐凌渡说道。
“想要的话,就过来拿啊。”
末了,他还从袋里拿出装玉玺的雕龙翡翠玉盒在人遣晃晃,大有火上浇油的架势。
眼一眯,眸一冷,齐凌渡身边的温度能够结冰,对着风朔烈将手一挥。
“杀了他!”
万箭齐发。
早料到这种发展的风朔烈在他挥手的一刻便已下马,发箭的时候他早已离马三步之远。在箭雨中躲闪可比不上在枪林弹雨中的紧张与危险,而他,造就练成了比子弹更快的速度,小小箭雨算不了什么。
不退反进,细长如流水的软剑握在右手中,不时断送别人的xing命,快、狠、准的刺杀,一击即中。虽然他没有内力,但是他的速度和不按常规的剑法让他们应接不暇,纷纷中招倒地。
齐凌渡羊脂玉般白皙的脸上满是乌云罩顶,又是一挥手,示意第二组接着上。拉开弦,这次用的不是一般的弓箭,而是一张弩,搭的是铁刺猬。看着这个架势,陷害人的狄休穷也有点担心,铁刺猬上不但布满金属倒刺,而且里面还装填火药,一击中就会爆炸。
拥有极qiáng动态视力的人当然也看到了来袭的不明物体的怪模样,风朔烈当即判断这种东西还是少碰为妙。一抖剑,挽了个剑花,就从空袭中钻了过去,以挡我者死的qiáng硬姿态杀进士兵中,短兵相jiāo。贴身而过的铁刺猬落到地上炸开团团烟雾,将他的身影围住,更加有利于他的攻击。
动作简洁之中带有诡惑的招数,无从预计的剑路看不出师承何处。鲜血溅在身上,脸上,无损他的气魄,反而像浴血的修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挑翻一个骑兵,在马上带了几剑,吃痛的战马纷纷将身上的人甩下来,横冲直撞,被同类的qíng绪影响,不幸被牵连的齐凌度一个掌控不当,也从马上摔下,在空中一扭腰,好歹也算是稳落在地上。站稳后定睛一看,却不见了风朔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