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们出来了。”
林中传来的动静打破了这一时无言的气氛。
夜深人静,四周连虫鸣都没有,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这片树林里。
自那个秘道出来之后,叶若炎打算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京城,翔宇国应该还不知道他离开了皇宫,不会想到要围剿京城,在这个时候离开是最安全的。
照理说是如此,叶若炎却敏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似乎太安静了。
虽然是冬夜,可是半点虫鸣都没有,空气中似乎传来若有死无令人窒息的气氛。
犹豫着是否退回去,但这么难得的时机他又不想放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机会。就在他进退两难间,周围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穿着翔宇军服的人cháo水一般的围在他们面前,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败了,只是想不出自己败在什么地方。
“这么晚了,纷尘王还有闲qíng在外散步?”
叶若炎从容的走向敌阵,一切了然于心,看淡了结局。
“劳烦翔宇王亲自来迎接,这是万分荣幸啊。”
“那么能否请移驾至我国小憩片刻?”
没有被轻易激怒,狄休穹坐在马上冷静至残酷的地步,他身后的士兵表达了他的意图。
“就算不想去也不行吧,原本我还想多走一会儿的。”
“噢,这样啊,本来我还想让你见一见你最想见的人呢,看来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故作可惜的说道,他十分期待对方见到风朔烈后的表现。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也是纷尘的国王,虽然很快就不是了。”
就在叶若炎因狄休穹的一番话而心神不宁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那语气和所说的话让他陌生到冰冷,一阵寒意直直窜起。
他瞪大眼睛,直直看着狄休穹身后走出的人影,一袭湖蓝长衫,袖口扎起,长长的战袍拖到马背上,红得刺目,而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不再像烟水般朦胧,淡薄的脸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意。他不禁惊呼出声。
“明楼!”
风朔烈静静的看着那个说过喜欢自己的人,他的表qíng似笑非笑,神秘而模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穿上红色战袍的风朔烈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只听到他说。
“我从来都不是水明楼,我叫风朔烈。”
“明楼?”
拒绝去想那话所代表的含义,叶若炎想当一只不理世事的鸵鸟。
“还不明白吗?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实话。”
从来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从来都没有和他惺惺相惜,从来都没有说过爱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不!不会的!你说谎!”
一定是被敌休穹威胁,才会这样说的,他不相信他会背叛自己。
风在树丛间冷冷的盘旋,少年的眼光冷漠而坚定地看着落拓的王者。他突然大笑起来,眼睛里的光如同剑般凌厉,漆黑的长发如同被风chuī起一样猎猎舞动。
“我是风朔烈,翔宇国的将军,京城早就被我们攻占了。顺便告诉你,叶挣也是我杀的,我还放了把火,那夜的宫殿是不是烧得很漂亮?”
特洛伊的木马就是从内部攻占,从而攻陷了那座坚固的城邦,而他,将所有的军事资料全部传递回翔宇,只要稍有经验的人就知道如何运用来获得最大的利益。
对于敌方兵力部署了如指掌的他们早就巧妙的利用对方的漏dòng攻下了京城。
风朔烈的声音很冷,比那初chūn刺骨的寒风还要冷,叶若炎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连心都冻得僵了。
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明明是那么柔润的话语,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呢?
风朔烈的笑容渐渐冷在脸上,凝成夜色里的伤。
曾经劝诫过你,无法掌控的感qíng,便是灾难的开始。
爱是一场灭顶灾荒,所过之处,寸糙不生。
qíng生痴,qíng生怨,纵然是神,也再洒脱不起来。
所以他绝对不动qíng,也绝对不留qíng。
叶若炎的眼渐渐由狂乱转变成平静无波,安静的闻得到黑暗的死亡气息。
抽出短剑,在别人来不及阻止的qíng况下,将剑一甩,还想开口说话的叶若炎被一剑命中心口。
“这支剑是从静尘宫里顺手带出来的,就当成是你父亲的遗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