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休穹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一片欢呼声。
“那,多谢皇上美意。”
维持着虚假的笑意,向皇帝谢恩。
不过这样的安排也有好处,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负莫仲凯与慕容延而不怕被反将一军了。
军中出身的人向来都看重实力,并不怎么在意出身,毕竟在战场上保命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杀敌立功,而且,风朔烈不但活了下来,还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利益,所以他们很痛快地就接受了风朔烈的升迁。
真是混乱的一段日子呐。
在营地篝火的映照下,风朔烈的影子晃晃dàngdàng,他难得有空喘口气回想自己的境遇。
护花时中招,借了尸还魂,不,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没死,穿越时空,差点沦为后宫之一,当将军上战场杀敌立功,做间谍瓦解一个国家。
才短短的一个月左右,他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这,密度也太大点吧。
无奈的摇摇头,伸出右手拨开帐篷,跨脚走了进去。
有人?
刚进门,他就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潜伏着。
“唔——”
没来得及仔细辨认到底是谁,风朔烈一阵目眩,身子一软,眼看就要直接扑倒在地上……
酒过之后,除了当值的士兵,其他人都回营帐回味着胜利的滋味。
夜深人静。
在这样的夜里,还是有人在游dàng。
一个神色匆匆的人背着一个麻袋,自军中离开,行走于山坡之间。
“陛下,那个人已经离开,并带走了风将军。”
暗夜里,军营的主帐中有一双冰冷带着玩味的眸子注视着那个人的离开。
“嗯。”
“陛下,你就这样让他离开?他掳走了风朔烈将军啊!”
经过纷尘一役之后,翔宇军中有很多人都对风朔烈大为改观,这位正向狄休穹进言的便是其中之一。
“那么,你们拦得住他么?反正拦不住,倒不如让他少伤几个人吧。”
况且,风朔烈,你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回到这里吧,否则,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狄休穹在心中暗附,依旧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他使劲眨眨眼,醉酒的后遗症发作,头痛yù裂。
这里是皇宫的什么地方,他不记得来过这里。
对了,那个时候他落水了。
从不知道那碧色澄清的水会那么的令人恐惧,全然透明的液体紧紧地围住他,不留一丝空隙,缓慢而坚定的向身体挤压,直至死亡来临。
下chuáng的他向门口走去,向确认一下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一步步的向着那扇背后藏有答案的门走去,宿醉后的身子虚软的想要维持平衡。
不是。
不是翔宇。
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绞着衣衫下摆的手显示其主人的惊慌失措。
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回到翔宇,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惨白的脸泫然yù泣。
就在他思绪cháo涌之际,前方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下意识的远离门,紧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醒了?”
yīn郁冷静的威严声音自门外传来,他分不清那人的意图是好还是坏,只能紧紧盯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怎么?堂堂的翔宇国将军,以一人之力攻破纷尘的风朔烈,难道也会有害怕的时候?”男人跨入房内,紫色滚着银边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颀长的身姿气宇轩昂,却有种说不出yīn暗感觉,莫名的cháo湿。
少年的目光中透着些疑惑,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依旧咬着下唇,不作声。
“说不出话了?”想起对方曾设计取下自己的领土,他的脸又yīn沉了几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将军……”估摸着对方的脸色,如果继续不作声的话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怒火,但现在看来那个人的火气同样没有降低的迹象。
“嗯~~~!”那人走上前扣住他的下巴,看着他吃痛的皱眉,“想玩失忆?那我们就慢慢玩,看谁先撑不住!”
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少年只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可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险境。
没有以前的记忆,自己是什么人,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无从记起,他也只能相信那个翔宇皇帝的话,他说自己是他的妃子,那么,他就是他的妃子。失忆后的恐慌在找到一线生机后,便再也不愿放开,被关心,被小心呵护,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就算发现疑点也视而不见,宁愿长醉不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