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欣赏着曼妙多姿的风景,胸前还染有大片血渍的沙映幽用衣角扯下的布条遮挡一下,希望不要吓到路人。缠回腰间的软剑从外表看只是一根有些别致的腰带,想象不出这条“腰带”能在瞬间取人xing命。
他的脚步更加慢了。
失血过多的脸色苍白如纸,倦倦的眉栖在带着桃花的眼上,举手投足间带着轻柔舒缓的慵懒韵味。
天已大亮。
咕噜转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向他所在的方向接近,清脆的飘dàng在林间大道上。不多久,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驾着一辆装载着各种药材的车出现在路的另一头。
沙映幽招手拦下车。
“老人家,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抬眼看了一下他,老人和蔼的笑道。
“上来吧,少年人。你受伤了吧,车上的药你看着用吧。”
一语道破他的身体状况,让沙映幽不禁戒备起来,释放淡淡的杀气。
“别冲动,老头我只是无聊了想带一个人做伴,你要是不想上来也没关系。”
白发老人依旧笑眯眯的,犹如一尊弥勒,他的杀气好像河流入海一样,毫无动静。
这种状况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沉默了会儿,沙映幽爬上车子,在药糙堆中坐下。如果老人要对他不利,他明显不是老人的对手,不妨相信他没有恶意好了。
“这就对了嘛,少年人还是不要那么疑神疑鬼的好,驾——”
看来这位老人对沙映幽还挺有好感的,看到他上车之后一挥缰绳,马车又在官道上小跑了起来。
没理会老人的话,他在一车的药糙中翻找,取出几样糙放在嘴里嚼烂,然后露出伤口将吐在手上的药糙抹上去,虽比不上金创药,好歹也有止血愈伤的作用,比什么都没有要qiáng。
一路上两人无语,到了城门之后便分手了,也不知道这白发老人究竟是何许人物,或许是隐居的前辈吧,他也没兴趣追问。
许久未见,离陌依旧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到达边城之后沙映幽最先区的地方是当铺,将剑上的宝石死当之后带着银票找了一家不引人注目却又处于jiāo通便利地段的酒楼,定了一间靠街的房间,让店里的伙计煎药去了。那些药是从老人车上顺手拿来的。
前一阵子时间到了那个齐凌森没错,但他堂堂一个王爷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停留太久。
不对。
风朔烈曾得罪过他,以那个人狭窄的心胸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一定还在伺机报复。想到这儿他禁不住有些佩服风朔烈动得极快的脑子,竟然想到躲到军队中去。
也不对啦!
现在不是佩服别人的时候,重点是,为什么齐凌森回到这种边远地方来?他好好的一个王爷不在京成里呆着,来这里gān什么?
除非有什么事qíng在这里发生。
不过,那又gān他什么事?
想到这,不禁浮起淡淡的笑容。曾几何时,那个有着明亮笑容的少年蜕变成了现在这个冷漠只求杀戮的男人。
现在最重要的事知道齐凌森还在不在这里。若在,就查一查他的目的为何,能否利用;若不在,就找出他的下落。
盘腿坐在chuáng上调息的沙映幽脑中一时之间盘算着各种问题,充斥在脑中一片混乱,起伏不定的心绪险些走火入魔。不得已,他只好先放下调息的事,准备过会儿心qíng平静了再说。
“笃笃”传来敲门声。
双脚放下chuáng,整理一下衣衫后才朗声说道。
“进来。”
“客官,您的药煎好了。还有彼得什么吩咐吗?”
将汤药放在桌上,小二谦恭的问。沙映幽想了想,开口说道。
“帮我烧一同洗澡水,再买几套衣服,钱给你,如果多的就归你。”
“是,谢谢客官。”
小二退出去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打点妥当。
浸泡在热水中整个人都舒展了,胸前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止住了血,泛白的皮ròu缺乏血色,就整体而言已经没大碍了。清理伤口周边防止感染发生,顺便清洗了一下许久未痛快沐浴的身体,沙映幽取过一边新买的靛青色衣服准备换上。衣服的质料还不错,看来那个小二亦是个实在人。
深色的衣衫勾勒出颀长的身形,更显肌肤的苍白。活动手脚对衣服的灵活xing还算满意,沙映幽将剩下的两套衣服打包收好,软剑也缠回腰间,他准备下楼吃点东西兼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