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本就不是什麽正道上的门派,不过数百年下来从未做过头什麽事qíng,也不喜cha手江湖纷争,加上剑冢主人武功天下共倾,在武林这才有一个不错的口碑。
而吸功大法……对据说涉猎了上百种武功路子的剑冢主人,自然不是什麽难事。
沈肜察觉到内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张吸去,心内大惊,张口yù喊,张轩也用嘴堵住沈肜的唇瓣,看似专心的去撬紧闭的银牙,一手扶住沈肜颤抖不已的腰身,另一手继续贪婪的吸去沈肜逐渐所剩无多的内力,随著体内最後一股力量的离去,张轩也将那只手也环上了沈肜的腰,此时遭此打劫的沈肜,连最高贵的自尊也被践踏的一败涂地。
一滴眼泪顺著眼前滑到腮边。
“美人还是不会武功的好些。”张轩也若无其事的笑著。把沈肜丢在了房间雕花的大chuáng上。
脊椎和木板发生碰撞,发出一身闷响。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随著对方撤去对自己唇瓣的凌厉攻势,沈肜用嘶哑的嗓音,不住的喃喃自语。
“你说什麽。”张轩也笑著吻他白玉般jīng致的耳垂。
“我要杀了你。”沈肜原本因极度愤怒而泛红的瞳孔,在这一句话一字一字脱口而出之後,因超越极限的愤怒,像黑曜石一样闪烁著刺人的寒冷。原本因愤怒可以让人轻易捕捉思维的眼睛,此时仿佛冬季的湖泊被白雪皑皑冰封千里,再也无法读出一丝涟漪。但,那确实是在恨著的。
对这个相见不久的人,恨之入骨。
沈肜睁著那双恨得滴血的眼睛,趁著对方微微起身的空档,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滑下chuáng榻,轻轻握住了焚天的刀柄。
原本被人遗忘在地上,冰冷的刀刃,在一瞬间发散出,足以让整个蔚蓝天空一片红莲火海的温度。
刀刃刺进了那个男人的躯体。
又一朵刺目的血花。
沈肜吃力的推开对方,从chuáng上坐起来,一层一层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襟,无视那人难以置信的表qíng,将焚天从他身子里面若无其事的拔出来,小心翼翼的磨去刀身的血迹。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轻的打开门,走出去,再轻轻的合上。
还有一件事qíng等他解决,失去了内力,无法再向以前那样飞檐走壁的沈肜,拖著不断咳血的身体,在午夜寂静无人的,空旷的街上,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房间里,张轩也看著沈肜消失的方向笑了。
多久没受伤了呢?张有些羞愧的笑著摸摸被打的脸。
他虽然男女通吃,但绝不是轻易纵yù的人。
原本只是看到沈肜困窘的表qíng,想逗他一下。结果看到那双愤怒的眼睛,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qíng就像cháo水一样汹涌而出。
那个人,那时候,也是这样一双眼睛。
恨得滴血。
只能怪自己一玩就不可收拾。
很有趣的人呢,他想。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第13章 瞻望弗及
以前听过别人说,喜欢夕阳的颜色。因为让苍茫大地滚滚红尘统统染血。
那麽,暗夜呢?
拥有把一切囊括怀中的魔力。
他站在遍地的尸身上,流血飘橹的院落中,像一个暗夜的君王。
我不认识这个人,这是沈肜的第一印象。
夜风浮动他及肩的发,让他屹然不动的身形多了些人气,他随随便便的拿著把剑,与其说是拿,不如说是提著,但就算只是几只手指与那凡铁漫不经心的触摸,都让那剑有著脱胎换骨的视觉效果。
那把剑在发光,像鬼火一样,颓废的明亮,冰冷的温度。沈肜以前遇到的,所谓的好剑,出鞘时也能发出的剑吟。如果说那样的剑吟算得上清亮,那麽这把剑此时发出的剑吟则是他闻所未闻的。
那是魔恸,经久不绝。
原来也算得上是杀气腾腾的沈肜见到这种诡异也有点被吓倒了。原来因为诸事不顺累积出来的一肚子的气,有著大不了一死这种觉悟的沈肜,看著现在毫发无伤,且身上每一处都打著生人勿近的牌子的三两,第一次觉得有些毛毛的。
就像两年前第一次看到站在高高的垃圾堆上的黑猫。
有点被吓倒了的沈肜,此时把什麽气势之类的东西遗忘到九霄云外,怯生生的叫了一声轩辕兄。
然後三两极缓极缓的回头,他原本就有有些冰冷的眉角,此时面无表qíng的看向沈肜的方向,如果说是面无表qíng那还好,但是那眼睛,原本像玛瑙一样闪烁著琉璃色光芒的猫眼,此时像看空气一样的看著沈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