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_作者:杳然(32)

2017-08-12 杳然

  “离qíng不高兴见到我吗?”那人的眼神斜过来,妩媚动人。

  受不了了,垂下眼帘,坐在他对面,清清喉咙才敢开口“没有,只是好奇。”

  “嗯?”话尾夹了浓浓的鼻音。

  “薛大人真的曾上阵杀敌吗?”

  “离qíng要看我身上的战伤吗?”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解衣。

  “别,”我忙伸手阻止,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才醒悟不过是一场玩笑。“好了,说正事,这案子你怎么看?”

  “难,”薛青冥摇摇头,“这三省十八道的官员苦心经营了六年的地界,能让外人轻易给破了?”

  我想了想,“你在宁安好歹也呆了五年,难道连突破口都找不到,不就是本破账册,抓几个师爷文书什么的,大刑一动,不怕他们不招。”

  薛青冥好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话本词话看多了,还是评书听多了,想出这种招数。再说,我当年是被贬到这边的,和这些鲁王党的旧臣们压根不和,处处遭受排挤,说得好听是将军,事实上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这些事qíng他们怎么会跟我说?”

  “反正关键就在要找到突破口……对了,你去见过秦鸿宇了吗?”

  “秦鸿宇?谁是秦鸿宇?”薛青冥一脸迷惑。

  我霍地站起身,指着他身上的青玉貔貅玦,“那这个是谁jiāo给你的?”

  薛青冥忽然露出要笑不笑的表qíng,“你说这个?那夜里我失眠,想着在院子里走走,回卧房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拿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他先是把东西放在桌上,似乎是不放心,又把东西放在chuáng边,还是不放心,接着想把东西塞在衣柜fèng隙里,一转身看见我,表qíng跟见了鬼一样,对了,我当时是拿着烛台走进去的。”

  “这倒是挺符合他的个xing。”我笑笑,“然后呢?”

  薛青冥由怀里取出一封信,拆开来,是一纸诉状,“他把这个和玉玦jiāo给我,就从窗户出去了。”

  我展开诉状,大意是cháo州的河道贪污案有黑幕,还有关于cháo州连着周围两省私自加征岁赋的事,看来这事qíng真的是闹大了,不过,看这字迹清俊秀雅,不像是傅云归写出来的,难道是……呵,没想到这家伙是大事不糊涂小事糊涂,还晓得跟秦鸿宇拿主意。

  “你说的秦鸿宇是谁?”心里头正窃笑,茫茫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淋下。

  一把捉住面前人的袖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宁安县?”

  “昨天呀,怎么了?”

  糟,昨天加今天,已经两天了,怕是凶多吉少。

  “跟我走,”拉着他的手出了门,顾不上楼下的人怪异的目光,目不斜视地直奔县衙,暗暗祈祷,事qíng没有想象的糟。

  薛青冥动作倒是迅速,明晃晃的钦差信物拿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呼啦啦一堆狱卒跪下来,由着我问。

  “死了?”虽然是预料的结局,不过想想不久前我还与他一起jiāo谈,现在却……猛地揪起回话狱卒的衣襟,“他是怎么死的?”

  狱卒被我吓到了,转过脸向薛青冥求救,薛青冥左看看,右看看,接着低下头仔细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上面镶了金边。

  “bào,bào病而亡,这秦鸿宇原本就体弱多病,bào病而亡也是很正常的。”狱卒喃喃地说。

  “尸体呢?”

  “扔到乱葬岗了。”看见我亮出拳头,忙不迭的补充,“是我们老爷吩咐的,说是秦鸿宇本来就是死囚,这么办正好。”

  砰的一声,拳头擦过他的脸,打在墙上,狱卒吓得直发抖,我则惊讶地发现墙壁碎了好大一块,收回手掌,上面不见任何伤口,怪了,我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还是这牢狱的墙特别不经打?

  黑眸闪过讶然,薛青冥拿起我的手看了看,又看看那个大缺口,淡淡的说一声,“走吧!”

  接下来几日,薛青冥没再跟我联系,驿站又是官家所在,不便常人往来,想到我毕竟与朝廷没有瓜葛,也就打消了关心案子的念头,不过清静了五日后,我倒是迎来了一位稀客。

  头顶书生方巾,身著青衣长袍,腰间悬着青莲祥云玉坠,眉宇间淡淡的书生气息,连说话的声音都格外温文尔雅,“秦鸿宇在此多谢先生救命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