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阔别了两年的一个名字,我以为我早该淡忘的,却原来还是记着。记着他不自觉的狂妄表相,以及那种超乎想像的可笑本质。那个……本该留在二十一世纪的……我的一个朋友!是他吗?怎么竟然会是他?我以为穿越时空并不容易,怎么他竟然也来了这里?
“你没事吧?”绝世美人若有所觉的垂下头赐给我一句问候,见我怔怔的只顾着发傻充愣,于是目光森冷的盯住蓝衣人,寒气更甚。“莫再靠前,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蓝衣人听若罔闻的再踱近几步,刻意挑战某人的权威,一张与我记忆中十足相似的容颜开始变得清晰。轩昂的眉,斜挑的丹凤眼,深遂如雕像般的帅美轮廓,俊朗而充满神秘的诱惑,再再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典范。却不知为何,此人的眉梢眼角,顾盼间,竟是充满了邪气与狂妄,明明不见有什么动作,光是飞眉一扫,便是十足十的轻佻与放肆。便是那未经束缚的长发,都将那股与众不同的邪气透了个十足!
看不了确切的年龄,那一身本该看似朴实无华的蓝衣,穿在他的身上,竟也意外的彰显着极具个人特色的、张扬的霸气。这个人,似乎是从骨子就透着那种界乎邪佞与狂傲的特殊气质,危险而又禁忌,仿佛整个天地都仅绕着他一人而转,目空一切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愤怒!像此刻,那张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帅气脸孔,在说这三个字时,竟又扬起似笑非笑的嘲讽,让人看着就有气!
记忆中的“他”与此人形象开始重叠重叠再重叠……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就是这种邪恶的气质,明明用心不坏,那个人却总是这样不断的得罪人,不论他是否有做过什么。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总是不用两三句话就能令人气愤得想摔锅子摔盆子要与他大gān一场!那种不说也错,说了更错的无辜,想到时,我的嘴角就会有些不能克制的抽搐。说实话,能与他结成朋友,别说我那个弟弟会觉得奇怪,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像是宿命的安排,遇上了,不知谁先找上的谁,总之,后来就成了朋友。没有多么的知己知心,却淡如流水,涓涓流长。
最后一次的记忆,似乎是与他在一起……只是当时,我们是在做些什么?何以我已然什么都记不起?
仅仅三个字,却彰显出蓝衣人的目中无人。我却在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脚有些发软的倚在居无束怀里傻笑:“还好,你不是他……”重叠的身影开始抽离,我的眼中,于是便只看得清眼前这个从骨子里就透着狂妄邪气的蓝衣男子,记忆中那张看似同样邪气骄傲得令人恨不得冲上去抽上几个耳括子却实则天真好骗到不可思议的容颜开始缓缓的淡了下去。
我蹭了蹭,笑得傻气。还好还好,他没有真正出现在这里,否则,事qíng实在会变得太过诡异!可是,一个人在陌生时空的孤寂,还是有些不识时务的窜升在心底。我深吸口气,试图平复心qíng。
“他?”十足不屑的口吻接下我的话茬,“你说的是,沈际遥吗?”蓝衣人撇了下头,斜飞的凤目于是瞟向我,带着意味不明的挑逗。
“喝!”我抽口凉气,“你怎么知道他的?”惊骇的脱口发问,懒得理会他的勾挑魅眼。一个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一个从未出现在这里过的人,不可能会是眼前这个陌生人会知道的人物才是啊!心头不小心就有些发毛!
“哼!一具无用的傀儡而已,他唯一的存在价值已然没有了,目前根本形同废物!记得他作甚!”蓝衣男子背起手,优雅得如同闲庭信步,吐出口的,却是十足的蔑视。
我很不满,为着他的诋毁,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恐慌。这个男人……恐怕其需要提防戒备的等级,已远远的超过了故作神秘的无为棋士师徒了!如果说棋士师徒掌握着一些关于我的秘辛,那么眼前这个陌生的邪佞男子,恐怕便是这一切神秘的源头……
实在是……不讨喜的心理暗示呀!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不过我的朋友如何,应该轮不到你来评论!”居然说“遥”是废物?!可恶可恶!我正了正色,义正词严的为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朋友捍卫人权。也许这句过分的诋毁在遥听来根本没什么杀伤力……唔!估计他对所谓的“废物”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概念,甚至是撇撇唇,看似狂妄自大实则相当脱线的一脸无谓,埋头继续进行他的推理研究懒得理人!但我还是觉得听不入耳!好歹也是当人家朋友的,总要偶尔维护一下朋友的人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