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天啊!才半天我就差不多瘫了,往后将近一个月的奔波时日,我该如何渡过?我柔若无骨(?)的自黑仔背上滑下,浑身轻飘飘的找不到施力点,一颗原本热腾腾的láng子野心——呃,不,是一片赤诚之心一下子被呼呼冷风冻结凝固,如花笑靥再也绽不开完美的弧度。呜,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走了。”律测之一把托住我软棉棉的身子朝茶铺走去,对我那明显沮丧的表qíng视而不见。时家兄弟安置好坐骑后也跟着落座。
我几乎敢肯定这个茶铺绝对不会有营业执照!看看这乌烟瘴气的鬼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茶铺老板看中了这处旅人甚多的三岔道口有生意可做才会随便搭了个克难棚子做起买卖来的!
无神的双眼四处溜过一转,当下对茶棚老板的英明睿智佩服得五体投地。显然此处的确是个能赚钱的理想之地。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天寒地冻之时,小小的茶铺依然挤满了身份各异的客人。怪了!这么冷的天不好好窝在家里睡大头觉反倒爱四处跑着挨冻,这世上想不开的人原来还止我们四个嘛!终于遇上了志同道合的傻bī一族了,我的心不由胀得满满的,全是深深的感动!
老板此时似乎兴奋过度的抖着手送上一大壶热茶和好几盘热腾腾的汤包,然后神经质的抖抖摸摸的退了开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热络的开口招呼我们!居然对我们不理不睬?!我十分不慡不就是生意好了些吗,拽什么拽呀!真怀疑这种恶劣的态度居然也有人受得了!我不甘心的扫视那十几个比我们先到、此刻正有一口没一口进食着的始终保持着最高品质——静悄悄的旅客。好佩服他们喏!
也是饿得狠了,眼见食物当前,我岂有不开筷装斯文的道理?此刻就算放到我面前的是硬了三天的饼糊我也会毫不客气的照吃不误,更何况是一闻就知道味美的汤包!于是我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一个汤包,也不顾律某人似有话待说的神qíng,张开血盆大口便是一咬——
“呜哇!”本想先填填空虚的胃再来听他发表高见的,谁知道我才一下口,滚烫的汤汁就随着我的动作溅了开来。我只觉得嘴里一阵发麻,然后,灼热的痛感攫住了我:“好……烫!”敬谢不敏的吐出口中的食物,这次是真的体验到了“汤包”的厉害之处了。忙不迭捧起茶猛束口,徒劳无功的试图想降下些许温度——烫死人了!啊!啊啊!
“这儿的蟹huáng汤包是出了名的烫,少主想要提醒你都来不及,烫死你也是活该!”时小弟鄙夷的冷哼一声,将盘子挪开些许,显然打算与我划下楚河汉界,试图粉饰太平的装作根本不认识我这个连吃个汤包都会出丑的绝代妖姬——呃,不!是绝世帅男!
周围还来高低不一的嗤笑声,但也只是一下而已,随即那些人便像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一样住了口,动作整齐划一。令我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连吞咽口水的速率都能达到最高同步值。太神奇了嘛!如果不是事先有过几百次的练习那就一定是曾受过十分严格的训练才能达到这样一致的效果吧?
时羽朝我瞄了一眼,敛下眸,捧起茶猛灌。
喝!喝死你算了!要笑话我就笑呗,不笑拉倒!稀罕了!有必要拿喝茶来掩饰吗?yù盖弥彰!我瞪他一眼——鄙视!
“你什么时候才能表现得稳重一些?”律测之微忽其微的叹了口气,取出药膏递给我,“自己上药吧。”
我愁眉苦脑的接过,哀怨的看着本该是我而此刻却备受冷落的汤包。抽抽嘴角,明白再挣扎也无意义的我听话的在烫伤处抹上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拼命叹气。
律测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了一个汤包,动作优雅得用筷子挑了个小口,等待散去汤包的热度。好迷人闹!那么优雅的举止……我自惭形秽的别开眼——原来,吃汤包还有这么一道工续厚!
“咦?这是什么药?这么灵?”没有太多时间自怨自艾,口中陡降的清凉令我一下子神清气慡。照这种qíng况看来,要再接再厉完成填饱肚子的重责大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我惊喜万分。
律某人显然不屑回答这个小问题,只是将手中散热完毕的汤包塞给我,然后拉了拉我的发尾:“多此一举!”
啧!我乐意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