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手忙脚乱间,突然感到律测之塞了样东西给我。低头一看,竟是一柄白玉为鞘、通体透着寒气的短匕!一时qíng急我也不待看个仔细,一把拔出匕首便往这些毫无道义可言的亡命之徒身上招呼过去。
“我护你。”律测之清冷的声音仿佛正在我的耳际,令我jīng神为之大振,当下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进行反击。
手起刀落,我一刀扎入一人的胸口,迅速抽出后再在他的肩上划下一道深刻的血口子。不致命,却足以挫掉其杀伤力,让他在一旁待着去,别想再进来搅局。
解决了他,我眼一溜,再度相中一个软脚虾,仗着有律测之罩着,我不怕死的冲上去与他捉对厮杀。而律测之则祭出了那柄神秘的金剑,权充我的护法,帮我挡住一切后顾之忧,偶尔抽空顺手解决掉一两个。
他和我配合得恰到好处,彼此仿佛早已有过多次类似的排练,杀伤力十分惊人!当初那些不开眼挑上我的混帐东西开始后悔撞正铁板,再想转头求救已是不能。只有舍命陪君子的为我们诠释“舍律同心、其利断金”的最高jīng神典范!
于是,在我们láng狈为jian——呃,不!是同心协力的努力之下,敌方的战斗力开始迅速减锐。而时家兄弟那一边,战况更是jīng彩绝伦,还能站着的,虽不致于支离破碎,却也不能称之为完好如初。大多数,离死亡只在一线之外。在他们眼中,我看到了绝望与悔恨,jiāo织在一片迷茫之中,显得格外刺目。
忍不住的蹙眉,虽然他们动机不纯、贪婪成xing,虽然人在江湖不可有妇人之仁。但毕竟他们也是人啊!在我手中,没有死人,却依然造了太多血腥,不由起了兔死狐悲之心。于是迅速抽回架在对方颈上的匕首,我摇摇头退开。
律测之瞥了我一眼,挥剑将另一位趁机想偷袭我的家伙击退,再顺势绞断了他的兵器,这才傲然的收剑束手,清清冷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劫后余生却又不敢置信的众人,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当下,十余人能走的、不能走的,站的躺的全部都听话的在三秒钟内迅速消失得一gān二净。那一呼而散的逃命水平,用风卷残云来形容都还稍嫌不够到位咧!
天啊!如果一个帮派能练就这一生保命功夫,也算是一种傲视群雄的大能耐了!
“走了。”律测之没再理会茶铺中的血腥,只是率先走出户外。
“咦?我们的马呢?”尾我随而出,空dàngdàng的雪地中余留着那些杂乱的脚印,却独独不见了我们的坐骑!不会吧?黑仔那匹贱马不会笨到被鬼刀会的家伙给掳了去了吧?好……好丢脸!
想当初它那么死缠滥打的巴住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如今倒好,不过是区区十来个宵小之辈,还十有八九都带了伤,竟然能如此伟大的将它带离我身边??我该好好谢谢他们,还是该再冲上前去砍了他们?
“可恶!”身体战胜理智,我拔脚就往那脚印尽头冲去。律测之眼明手快的一把捞住我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赶尽杀绝!”我吐着狠话,却挣不开他的魔掌,不由跳脚,“放开啊!再迟就追不回啦!”
“穷寇莫追,你真该学学这个道理!”时小弟依然十分唾弃我,口气中满满的不屑,就怕我听不出他的厌恶之qíng。
“翼!住口!”时羽对我的态度好像又回复到了敌我难分的暧昧界线,令我困惑却又无从深究。从昨晚,不!是今天凌晨,我和终于chuī够冷风的律测之一起进入破庙之时开始,就时时感受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不是很困扰,但真的很诡异耶!
“可是黑仔……”我决定宽宏大量的不和时小弟计较,才想对律测之说明我追人的动机,却被他忽然释出的极浅笑容震住!
“它们回来了。”他的唇开开合合,修长的指朝前方一指。果然看见黑仔趾高气扬的领着其余三匹马顾盼神飞的自路的另一端行来。我看到那微凸的马腹大松一口气,不由第一百零一次发出对黑仔无与伦比的超能力的概叹!
我错了!我怎么会认为它需要我的解救?看看它,在现在这种非常时刻也不忘要发挥马贼本色带上一大票误入歧途的小马贼,吃饱喝足了才回来!最可气的是时间居然抓得刚刚好……我实在无法了解它是怎么将其余几匹马的缰绳弄开的,也不想明白它们是何时擅离职守跑去吃喝玩乐的,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