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的一阵打斗之声,加杂着痛苦的呻吟和扑倒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小刀一偏,一个小口子在手指上划开,一滴血珠流下,滴到了药丸之上。好疼,我一皱眉,玉儿飞身缠上我的手指,轻轻的舔过小口,让伤痕消失,我快步的走了出去。
只见屋前靠近小溪的空地上,几个黑衣人围成圈,明晃晃的弯刀上淌着血,地上已经有了两具黑衣的尸体,而圈中央,一个白衣人胸中弯刀,颓然倒地,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童浑身是血,尖叫一声举剑想要继续对抗,而他肩上架着的蓝衣的人早已昏迷,也是一身的血迹,但手里的剑却还紧攥着。
许是才注意到我和我的屋子,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飞身想跳过来,那小童连忙大喊:“公子,快逃啊……”我才回神,然而脚下却不听使唤,这是我来到这异世界后第一次的看见除我以外的人,有些意外。就在那人的刀要砍到我的时候,就听耳旁嘶嘶的声音响起,那人一愣的功夫,已经有近百条蛇爬了出来,当然全是毒蛇,玉儿是个狠角色,要伤害我的不管是什么,它都不会留活口,这点一直让我心惊。
那几个黑衣人此时已是恐怖的惊叫了,一滴毒液便可杀死一匹马,更何况是人,又更何况是上百条毒蛇。只一眨眼,仅存黑衣弯刀,人已不在。小童劳累和惊吓(被蛇吓的)过度,晕了过去,肩上的蓝衣也一同跌倒。
我对着一地的蛇弯腰道谢,看着玉儿得意的扭了扭小身子,它又有骄傲的资本了。费力的把还活着的两人搬进屋子,手忙脚乱的进行我第一次的对人的救治(以前都是救动物。多半是被派出去的蛇咬伤,汗!)。
那小童只是吓过去了,身上的血好象很吓人,但大部分不是他的,他只是胳膊受了轻伤,胸前一点的划伤,所以一副汤剂灌下去,他就醒了。而那个蓝衣,则不那么幸运了,身上的刀伤、剑伤,居然还中毒,脸上因为毒已经显出黑紫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我皱皱眉,其实不喜欢这么血腥bào力的人,但救人总要到底。
那醒了的小徒刚开始是戒备的,从chuáng上一蹦而起抄剑指着我,屋外已经有嘶嘶的声音了,我安抚着玉儿,然后冷冷的看他一眼,叹口气,不想说话,毕竟也qíng有可原,手下却也没停的给昏迷的人包扎伤口。
许久,看我弄完了,他一下子丢了剑拉住我的袖子竟跪下了,哭着说:“公子,求您一定要救我家少主。就算、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心甘……”
什么跟什么啊,刚才还那样,现在又……谁说救人就要你的命了。我拉起他来,安慰着他。但屋中的糙药恐怕不够了,一下子来了两个伤号,需要去采。
在我转身的时候,那小童又拉住了我的袖子,好象又要哭:“公、公子,那个白衣的……他,死了?”
我点头,果不其然,他又哭了:“师兄,师兄,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你才……”
原来是这个关系,可是哭声好吵,我摆摆手,“你闭上嘴吧,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哭了,也活不过来。你还是小声点,chuáng上你的那个少主需要绝对的安静。我出去采些糙药,你好生守着……”
他马上不哭了,但是却有些迟疑的望着我,
我叹气:“你可以不相信我,那你就带着你的少主快点离开,门口的蛇不会拦你也不会伤你。”说完,我背上小药筐走了。
刚出门我又转身回来了,一指桌子,对他说:“刚给他吃了止血的药了,一会儿他要是醒了,就给他再吃一颗,都在桌子上。”
我走了。至于桌子上的药,我已经放好了,他应该不傻。
然而,他果然不傻,傻的,是我。
傍晚,我愉快的背着一筐的劳动果实刚跨进屋子,那小童的剑就刺了过来,吓得我一阵慌乱的躲藏,糙药撒了一地,而玉儿的蛇已经蹿上了小童的脖颈,我慌忙的喊停,总算截下了他的命,玉儿好象是生气的扭扭身子小尖牙刺了刺我。
“为什么要杀我?”我总得问清楚我的死因。
“你、你个恶人,明着帮我们,暗着也是那狗贼派来的吧,要害我们少主,还趁他昏迷的时候,一颗毒药就行了,少主本就中毒,你却毒上加毒。你个卑鄙小人,今天我要替我死去的少主报仇。”声音是悲痛yù绝的,不象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