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胜了,便是凤仙楼重生之时。
只是,不知为何,潇湘离水云熟睡的帐幕每远一步,心就慌上一份,隐隐然心里总有份不踏实的感觉,好像这一走,便是……便再也见不到了……
临走时再三叮嘱平安不得擅离半步,希望一切这只是自己多虑……
潇湘一边匆匆上妆,一边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另一边帐幕的方向,心神不定。
“哎呀,潇湘,你眉毛都画到额头上了,怎么搞的?!”
莜凤仙在一边督促众人快些,走近潇湘身边,见他手拿着炭笔描眉,眼睛却是望着外面,有几笔画到眉外,看他现在手中炭笔高于眉毛的势子,若不是提醒,真的要画到额头上了。
夺过炭笔,莜凤仙咕哝几句,看他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叹气的亲自帮他瞄上。
“放心,云儿在睡觉,吵嚷了一路,不会这么快醒的。”
潇湘‘嗯’一声,眼睛仍是盯着外边,只是胡乱的点点头,想来莜凤仙的话他能听进一分,已经不错了。
好不容易上妆,换衣,调试……整套收拾下来,花了不少时间,潇湘忍不住正待去水云帐幕,这是帘子一起,一个楼内小厮打扮的人匆匆进帐,脸色苍白,呼吸粗重,张了几次口,却是半个音也发不出,最后急了,手指频频指着水云帐幕的方向,婴儿似的咿唔出声。
潇湘眉间一跳,心一沉,再也顾不得什么秘密、身份……几乎是脚不沾地的飘飞出去。
迅无影,迹无踪。
帐内众人盯着潇湘翩然而去的身影,愣了很久,才在小厮好不容易憋出来的一句话下惊醒过来:“血……帐内好多血……”
莜凤仙半个身子已经出帐,听得身后这句说话,脚下一个趔狙,要不是颖依眼明手快,早先上前一步扶住,现下不会只是手脚发软委顿在颖依怀中。
沉默……
几乎是一瞬,众人飞奔而出,姿势各异,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方才的跃跃yù试的喜悦早已在听到‘血’字消失殆尽……
血……
★
水云猜的不错,雷鸣也似的声音之处,确是皇宫戏曲比赛之地。
走迷宫似的绕了好久,若不是水云听力好,没有错辨基本的方位,再加上几乎是直线样的路径:穿糙地,踏花径,爬假山,趟小溪……以他迷糊加上方向感不佳的特质,断然是不会这么快走到。
饶是这样,水云也吃了不少苦,要么湿了鞋子,要么划伤手指,要么摔上一跤……真真是láng狈不堪。
什么人间美景,人间衰景还差不多。
抱怨归抱怨,眼前让人豁然一亮的广阔清丽还是让水云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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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无悔:第七十三章]
那时尚书府准备的戏台,在水云看来,已然是件了不得的奢侈品。
水中的荷花台,穿行如梭的小舟,四围特别搭建的席位……
在在都是jīng致已极。
可与眼前的景况比,不自禁的吞吞口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冬天的时节却有着chūn天的灿烂,各种花竞相开发,红的艳丽,huáng的晃眼,紫的高贵……看似杂乱无章的色彩,被巧妙搭配,构成一副世间难得的花海chūnqíng。
花海正中,有一朵‘花’最美,最媚,最艳,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般,骄傲的接受着众花的俯仰朝拜,却并不显得冷僻难以接近,随着站在上面的人的举止动作,似变换着各种表qíng神态,每一动每一止,都有着不同的韵味,令人迷醉。
水云自看到戏台那刻起,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连眨都舍不得眨,直直的盯着看,浑然望了自身的处境以及……所站的位置。
戏台前面花海万重,对面当然是观看此次比赛的达官显贵,以及应现执掌朝政的太子容华所邀,一起欣赏兼评判的其他两国使团。
弥炎国的使者是太子炎新,据不完全听闻,此人是个真正的绣花枕头,人长的如花似玉,xing格随意任xing到离谱,朝政上一切权力基本都由现任映帝的弟弟炎黎所控,整天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至今为止太子位置却是稳如泰山,凡是与其作对胡闹的,第二天就会莫名的人间蒸发,可谓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