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样的安排,作为玉岚国主的岚铃早应愤怒谴责,谁知,汀桦别院却是平静无波,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似的,岚铃本人更是整日jīng神恍惚,萎靡不振,对外界的一切变化毫无所察,好似受到了严重不堪的打击,整个人刹时消沉不少。
这日,岚铃照旧是对窗发呆,目光滞凝,毫无光彩。
窗口的斜阳被她身子所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照进来,偌大的寝室显的更加昏暗!
一位老妪手端木盘推门走了进来,盘上各放了几个小碟,菜式简单,葱葱绿绿,看着虽显眼,却不难看出都是些素菜,一碗白嫩嫩的大米饭冒着热气。
老妪放下木盘,转身望着窗边女子,目光慈爱怜惜:“小姐,好歹吃些东西吧!”
被唤的女子似是没听到,依然不语。
就在老妪想再劝一次时,窗边的岚铃出声,细细柔柔:“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人仍站在窗边,眼睛仍望着夕阳!
夕阳漫天,红似烈火,但却没有温度。
岚铃痴痴得望着天边只余半片的太阳,痴痴得站着,好像在等着自己的恋人,又好似在做着最美最美得梦,惟有最美好得事qíng,嘴角得笑容才会如她那般美艳不可方物,比天边得夕阳还要凄美上几分。
老妪看着这样得岚铃,默默叹口气,应过之后,闭门离开。
一室浓香,一室孤寂,一抹倚窗而立得绝色身影。
美吗?
谁都不会觉得它不美!
很平常,很普通得一副画面,根本不应该疑惑得。
但却应该疑惑……
一个女子能坐上万万人之上得皇位,绝对不简单,她应该聪明,应该冷静,应该坚韧,应该冷酷,应该……
很多应该要具备得素质,甚至比男子还要坚qiáng狠厉上几分,否则——只要妄想靠近那个座位,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艰辛这么曲折这么困难得一条路,绝不容眼下女子般得脆弱,这般得萧索,这般得落寞……
难道……水云的猝死,真的给她造成这么大得打击?
☆
最后一抹夕阳渐渐消失在天边。
容华身子斜靠在树上,眼睛定定的锁住那边依窗而立的女子,眼神坚定,一眨不眨,丝毫看不出qíng绪。
一步远处,白衣如雪似玉,抱胸卓然而立,赫然竟是潇湘,身边平安一动不动的杵立,眼睛随着容华的方向盯着前方的女子。
这里是汀桦别院花园处的一处僻静地方,离他们刻意隐身不远处,正好有一簇高低参差的青竹挡住了屋内人的视线,可算是上佳的匿身之地。
容华看了好半晌,轻吐口气,回头望着潇湘:“你确定?”
潇湘显然了解容华未说口的话,慢慢的肯定的点点头,淡淡的月华映在他脸上,如雪的肌肤好似透明般无暇晶莹,只是苍白的有些异常。
容华低下头,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你确定小云真的一定能过这关吗?”
这句话是容华问的,却又不太象容华的声音,里面泄露了太多的qíng感,太过的异样……与他平日总是清朗自信的语调不同。
风chuī竹叶,沙沙的响成一片。
起风了!
潇湘闻言眼神一闪,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清冷的面容依然动人心魄,好容易拉回虚无缥缈的视线,盯着那簇青竹,才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恢复些许神智:“我希望能过!“
他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聪明绝世,睿智无双,有时可自傲的说一句:天下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却……
揉了揉刺痛的额角,潇湘的疲态一览无遗。
平安一步上前,语气有些着急:“公子……”
才说了两个字,便在潇湘摆手阻止下消声,平安看着这样的公子眼里的忧沮更甚,却只能急在心里!
容华直起身子,走到潇湘身前,站定,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坚硬如铁:“不是希望,而是一定!这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
潇湘眼神晶亮,抿唇不语。
容华顿在这里,凝思想了半晌,也否则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小孩般任xing一甩云袖,哼一声离开了这里。
小云若出什么意外,不会有什么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