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心里好受点,谦虚道:“才两天。”
“才两天?”叶恺然咬牙:“两天你还嫌少?你当你是火焰山?”
思涵拽拽他的裤角,“爸爸,要扇子吗?”火焰山他记得,昨天晚上和爸爸一起看的。
谢绝思涵的好意,戴天对着叶恺然提要求:“我渴了。”
叶恺然端来水,戴天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
“你自己是医生,又有那么多同事在,怎么还烧了这么久?现在要怎么办?”
“这是身体机能的问题,医生不是万能的,让你一说,好像我们医务工作者都不好好工作似的,要不然,哪还有发烧好几天的患者啊?我差不多快好了,要不然,领导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可能是路上又让风给chuī到了。”
叶恺然看他有力气斗嘴,多少放了点心。
“那个周延天天过来?”
“是啊!”叶恺然没好气,这人!刚有点jīng神头就找茬。
思涵不乐意了,“爸爸,你说谎!”
“好孩子,告诉叔叔,楼下的哥哥经常到咱家来吗?”戴天翻个身,正对着思涵。
叶恺然毅然抱了儿子大步往外走,“叔叔感冒了,别让他传染你。”
小孩势弱,被qiáng行带离。
赶路回来,戴天已经很累了,qiáng撑了这些时候,终于敌不过睡意的侵扰,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戴天摸索着去够台灯的开关,有人先他一步把灯打开。
叶恺然半撑起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不烧了,你感觉怎么样?”
戴天看着他的眼睛,稍加思索,很诚实地答道:“饿。”
叶恺然丢下俩字“等着”下chuáng去给他觅食,戴天看看墙上,指针指向两点,以窗外的黑暗度来分析,现在该是凌晨。
尽管没带眼镜,衣服袖子的模样还是看得出来的;身上很轻松,不是穿着毛衣毛裤该有的感觉。
“刚不烧了,你又作什么古怪?”叶恺然进门看他在掀被子,气不打一处来。
戴医生把掀被子的手捂在脸上,“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清白还在不在。”
小叶同志手里的饭碗差点砸到地板上。
chuáng上的家伙得寸进尺,用他那烧哑了的嗓子低声号叫:“其实,我不是很在意的。只是,小叶子,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叶恺然的脸色变了几变,qiáng忍着没把饭菜给泼出去。
“不想吃饭,你就接着发疯!”
“……”戴天思索片刻,来日方长,现在吃饭是正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
“味道不错,似乎,好像,不是你做的。”
“说对了,这是周医生给你送来的同事爱,人家可是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做完厨师做保姆,现在陪着思涵呢。
“饭我收下,爱就免了。”抬起头,戴医生粲然一笑:“爱的话,我只要你的就够了。”
叶恺然脸部肌ròu局部抽搐:“说这些酸话之前,麻烦你把脸上的饭粒先擦掉。”
有了叶恺然爱心的眷顾,戴医生神速好转,但他不想就此失去只有在病中才能享受到的特权。所以到了早上,明明已经退烧的他,非吵闹着不让叶恺然去上班。
思涵懂事地说:“爸爸,姐姐送我去幼儿园,你留下来陪叔叔吧。”
周医生也点着头说:“是啊,是啊,可怜见的戴大医生,病一回不容易,你就迁就他一回吧。”周医生终归是善良,幸灾乐祸的同时没忘记戴天这次出门的功臣是自己,帮他说句话权当作补偿。
叶恺然平时一周里为了看书总有一两天不去上班,此番有个病人在家里,非坚持要去的话,只会显得自己太不近人qíng。小叶同志对自己说完这番话,心安理得的给张瑞打电话。
张瑞听到妙手仁心的兄弟为了下基层献爱心抱病在chuáng,当下开了车赶过来探望。
戴医生看见他,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无奈:自己与叶恺然清静的二人世界是多么的不可多得!不好意思赶人家走,想个什么办法让他自己走呢?戴天开始装柔弱,眼睛像是想睁睁不开,眉头像是想伸伸不开,就连咳嗽,听着也像费老了劲的。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张瑞倒是出去了,但没把叶恺然给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