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g命jiāo关,一炷香时间却已似几回寒暑,司澄远气息渐渐转稳,身子也已回温,御昂非却唇色死白、冷汗涔涔,他撑著最後一丝意识确定小远无碍之後,便再也受不住的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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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昂非!御昂非!」小远的声音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听不真切。他好像很焦急,为谁焦急呢?是…我吗?对…御昂非是我…这…好像是…小远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自己真是没药救了,竟为这点小事也觉得高兴…呵…
司澄远焦躁的抓乱头发,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赤luǒ著躺在chuáng上,还来不及怒骂什麽,就被一旁御昂非那宛如死人般的脸色给吓得魂飞魄散,这才想起他先前收功时,不知为何有股真气出了岔子,不受控制的窜出,导致正飞速运行的气脉大乱,他顿时眼前一片黑暗,就失了知觉。他很清楚寒极功一旦走火入魔多半是没得救了,他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八成是因为这个傻子gān了什麽好事。「可恶!」自己又不懂医,放著他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麽问题,司澄远低咒一声,随手披上了御昂非的外袍就冲了出去。
「姓铁的,你大师兄病了,快请你师父来一趟。」司澄远鼓足内力大吼一声,这音量就算铁邑、方楚不在竹林外,全仙境的人也都听见了。果不一会儿,桃源仙人同著铁邑、方楚就赶至竹屋。
「怎麽突然病了呢!?」大师兄一向身qiáng体健,这麽多年下来都没病没痛的,铁邑、方楚皆不解,但也不敢玩笑,还是立刻请了桃源仙人过来。可老人家连瞥御昂非一眼都没有,就坐在椅上,白眉下的眼睛睁得亮亮的,却是在观赏屋内的摆设。
「师父,你怎麽了?赶紧看看大师兄啊。」铁邑、方楚虽不懂医,但看御昂非的脸色也知不妙,连忙催促道。「别急,非儿从不让为师踏进这里一步,难得来此,当然要看仔细点,老夫可不像某人,日日都有幸欣赏这雅致的布置呢。」老人家笑呵呵的看著脸色越来越差的司澄远,显然意有所指。
司澄远知这老头还记恨两年前他使计狠狠讽刺他一事,故意拿翘看自己著急。本不想理他,反正他自个儿的大徒弟都不急了,他这外人急什麽,可那厢御昂非溢出的呻吟却让他心头越来越烦躁,好像浑身被针扎般不舒服。银牙一咬,便道:「老人家若喜欢,可随时过来坐坐,澄远必备齐好茶好酒招待,前事若有失礼,在此一并赔罪,望老人家高抬贵手。」
不错不错,至少还心系非儿安危,尚非无可救药。桃源仙人本想若这小子连千百般护他的御昂非都可袖手旁观,那必已良心泯灭、遁入邪道,为了众生安宁,让江湖上少些血雨腥风,他会暗自私下了结他,而如今这小子神色焦虑,看来对非儿也非全然无意。那就让他小助非儿一把吧,喔呵呵呵。
桃源仙人上前把脉,又装模作样的低吟了一回儿,娓娓缓道:「非儿体内有两股yīn阳之气相冲,导致他五脏六腑忽冷忽热、难受无比,若不即时加以化解,恐伤根本、非残即死,这qíng形虽不妙,但也非无法救治…只是…」馀话他避开他人,悄悄在司澄远耳际说了,铁邑、方楚只见司澄远脸上一阵青白相间,模样有些可怖,他们不敢多问什麽,师父又留下了两罐药瓶,随即三人就被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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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两气相冲、无法调和,若是一般寒xing真气,凭非儿的内功修为,倒也不必担忧,静待他慢慢消化即可,可是眼下qíng况却非这般简单,你练的内功至寒至yīn,本就与非儿相克,且尽是失控奔乱的真气,他顷刻大量吸纳入体,已不堪负荷。单就一人之力已无法处理,最好的解决之道便是由你去收拾他体内狂溢的真气,那些真气出之在你,你应当最懂得如何驾驭…」话到这里顿了顿,桃源仙人从袖内掏出两罐药瓶。「绿瓶的是护心丹,先给他服下,稳住心脉,黑瓶的是药油,你自个儿视qíng形斟酌用吧。」
桃源仙人还留了个尾巴没说,两股真气是在全身上下狂窜,一般的渡气法根本无用,必定要两人先气脉相通,司澄远方能借力使力,收回散逸在御昂非体内的寒气。而yù气脉相通,方法虽多,但真正有效的只有一种…司澄远自然也知晓,但…那跟他最厌恶之行为又有何异!他一掌拍啐桌子,心乱如麻。
「呜…嗯…」chuáng上御昂非半边身子透红、半边身子死白,热汗冷汗同时冒,双眼紧闭,痛苦不堪。司澄远受不了他那呻吟,每一声都像夺命催魂般,提醒著自己这傻子gān了什麽蠢事,才落的这下场。又想起这人对自己是如何嘘寒问暖,如何无私的包容著自己,不管他任xing的刀来火去,总是默默静静的守候在自己身後付出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