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愈发剧烈,我们向后退了许多,突然一声巨响,那潭子仿佛突然炸开,白气蒸腾,水làng冲天激she,làng花之中,红光冲天,火苗在滚滚水làng之中绽开。
我想起上山的时候龙煌曾说过山上的动物全部逃跑了,恍然大悟:“火山,定然是火山要爆发了,我们快找出口,离开这里。”
那水潭刹那之间便化为火海,激she而出的làng花也全变成熊熊火柱,在空中吞吐跳跃,翻涌怒舞。
身后众侍卫骇然惊叫,纷纷喊道:“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起初只是惊叫失措,片刻间便乱成一团。
我怒道:“什么狗屁山神,快走,否则都得死在这儿。”
我们向回跑去,刚跑了几步,便听到轰然巨响,比刚刚那潭水炸开的声音更加震耳yù聋。
炎华在我耳边歉疚道:“我原打算得了宝藏便炸掉此山,所以埋了……”
“你埋了火药?”我拽着他的衣领,咆哮道:“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炎华身体剧烈颤抖,凄然道:“我以为……以为你散布地图,是想……”
我一震,是了,差点忘记他是四神宫的人,原来始作俑者依然是我,松开手,苦笑道:“是了,你以为……以为我想令这雪山成为埋葬天下群雄的墓地。可是,现在,它却先成了我们的墓地。”
“凌,我……”
大块石头从崖上滚滚落下,将炎华的语音打断,我被这震动弄的一阵眩晕,突然被炎华抛起,不知被谁接个正着,轰隆声中,一阵烟尘弥漫,再睁开眼睛,正在天长翰怀中,两边风景急向后飞掠,身边竟已不见炎华踪影,我大声喊道:“炎华呢?炎华在哪里?”
探头后看,我们出来的dòng口已经消失不见,数十块千斤巨石将那dòng口堵的严严实实,只有几个细小的fèng隙,透出光芒。我被惊的呆住,仿佛突然被抽去了周身的力气。
地面在剧烈的震动中开始裂开,几个不小心的侍卫转眼便被那巨大的沟壑吞噬,天长翰等人不敢再疾行,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前进。
“小心巨石!”
越霄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侍卫惨叫着被巨石砸入沟壑。
云儿突然大叫着飞身挡在天长翰身前,被斜飞过来的巨石撞飞。
“呵呵……”云儿口中涌出鲜血,一边咳一边笑道:“生不同裘死同xué,我们也算有缘……”
“云儿——”我在剧烈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下来,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他推开,回头看去,只见他迷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把长剑透胸而出,他看了看我,低声自语道:“还未相逢,便已永诀……”
宇在他后面轻轻将剑抽出,天长翰身子一晃,向身旁地fèng中落下。
“不——”我想要拉住他的手,却只堪堪碰到他的指尖。
云儿伏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那吞噬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人的地xué,觉得心中似乎开了个大dòng,一切的感qíng都在这dòng中流逝,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回过神来,急忙跑去将他抱在怀中,他gān咳两声,口中不停涌出鲜血,他却不理,只低低道:“我小时侯,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每日里只在街上讨些吃食来维持xing命,一年冬天,我染上重病,躺在地上等待死亡,却遇到了……师父。”
“师父的出现便如同我生命中的曙光,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道光,明明知道……知道他心中另有所爱,却依然飞蛾扑火……”
我哽咽道:“云儿,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云儿看着我,面容平静,目光中似有晶莹,苍白地面孔缓缓浮现出一个微笑,竟是异样的明朗亮丽,仿如拨开云雾地晴朗阳光般灿烂。
“凌,你说奇不奇怪,以前我……我觉得感qíng这东西就像流沙,陷下去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绝望……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总是想要逃避。可是现在,师……他死了,我才突然明白,越陷越深有什么要紧,无能为力又能怎样,重要的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凌……凌……我……我先前在天门给你下了毒,现在已经无力去解,不过你不要担心,师父他定然会为你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