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手掩面:真的要走上这条路么?以别人的命换取自己的生存。不过,我还有选择么?真可笑。
拿下盖在脸上的手:既然上天给我选择这条路,让我入了地狱,那么,多拖点人进去吧,太过黑暗冰冷的地狱,我一个人呆着,会害怕的。
呵呵,哥哥,我亲爱的哥哥,这便是我的选择。漆黑的地狱,你下来陪我的,对么?
舔着由于兴奋而微觉发gān的嘴唇,我轻轻一笑,扬手在屋子里设个生命结界。除非我死,任何人不能破除我以生命为契约设立的结界:哥哥,我准备踏出第一步,你好好地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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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好像有东西撞上我刚设立的结界。
推开门,发现门外站着试练场上令我毛骨悚然的二号人物--"医生"。不错,不但经受住我结界的反弹,还能安然无恙地微笑,再次证明他果然是个不普通的小孩。有前途!
他文雅地朝我一笑:"我叫莫白。"
我有些惊讶:他应该不是主动找人说话的人,怎么会忽然来告诉他的名字?
抬头看着他眯起的好似看见有趣猎物的眼睛,我不禁打个寒颤。靠,这么不掩饰地看着我,不用脚趾头想就能知道他对我有点兴趣。
无语,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看到我抬头看天,他眼睛亮光一闪,摸摸鼻尖,补充说:"萧屠收我为徒。以后我们可能会一起执行任务,我觉得有必要互相认识,加深了解。"我皱皱眉,心想:这种狡猾似狐狸,敏感如猎犬的人还是不要过多的招惹。他提到的萧屠又是谁?为什么可能和他一起任务?
仔细观察我的莫白没有放过我脸上的任何表qíng,立刻作出回应:"萧屠你也没听说过?萧屠就是那个首领,真奇怪你是打哪来的,一点常识也没有。"说罢,他昂头,用鼻孔看我。
我笑笑,可不能让他看出些破绽,看着身上没换下的衣服:"像我这种人,你觉得我应该听过么?"又是jīng光一闪,他仔细地打量我:"看衣料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有些富贵的气势,可是xing格不骄不躁,没有那股子顽劣,看不透看不透。"他摇头摇头摇头。
当我担心他的头会摇掉的时候,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看了许久,像老鼠看着大米,像饿狗看到骨头,像……
冷静如我,也经受不住,忍不住开口:"还有什么事么?"他收回打量我的目光,看着我身边的小树小糙:"收拾收拾,一会去杀人。"我一愣,就接任务么?这么快?
杀人(更新)
在莫白的带领下,我七拐八拐走进一个房间。
"斯~~~~"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人躺在我面前,不能说是一个人,应该是半个人,不,也不能说是半个人。他的整个头盖骨被整齐地揭开,露出红红白白的脑浆,剩下的半张脸血ròu模糊,一只眼眶是空的,只剩个眼球仍吊在脸上,另一只眼睛还算完整。V字形的割痕从肩上延续到两rǔ中间,再往下直直横切到小腹,这样割开的ròu往外扩张,不知用什么工具支撑住,很方便地看到内脏,完美得好似法医解剖的尸体,不同的是肋骨没有取下,红红的心脏也在微微跳动。
活人?他还活着?恶!我开始吐。
胃qiáng烈地翻腾,心脏qiáng烈地跳动,头剧烈地疼,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我开始烦躁不安:这就是我要面对的生活?这就是我挑选的路?夺去无数条活生生的生命,无视他的善恶,无视他爱过和爱过他的人的伤痛,无视他是个活蹦乱跳的鲜活的生命,我竟然选择这样的道路。
关节僵硬地像打上石膏,我缓缓地往后倒去:杀手不是很帅的职业?昼伏夜出、十步一杀、杀人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于无形之中。可眼前的是什么?眼前的才是我今后要面对的生活么?
莫白见我不对劲,一把扶住我,眼睛里快速地划过一道光,嘴角微微上钩:"怎么了?"我被他的声音惊醒,慌忙地推开他,绷紧发软的腿,站直:"我没事。"也许是注意到我不寻常的表现,首领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杀了他。"我惊愕地看着首领,指向半死不活的人:"他?"首领点点头。
我的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不受控制地摇晃。
莫白掏出一把刀,塞入我手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