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找的。”凉月苦笑一下,似乎还没平静下来。
“你不要再想太多,千尾的惑心术是出了名的难缠,我们自己的同伴都有可能会着她的道,何况是你们……”话语就此打住,我突然想起,当初的千尾绝不是那天我在长廊里看到的那样无助、那样痴缠的,饕餮就算是利用她,也得她自己愿意被饕餮利用才有可能。
这么说来,事实上是饕餮在被千尾利用?
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我以全神之态对千尾所下的诅咒,也不一定就能制住千尾,那么此刻与她同在一座皇宫里的篁与五哥岂不是很危险?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好好想想。我浅笑着叫凉月先去休息,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博安国曾经的皇庭里思索。
也许是太过顺利地拿下博安国让我失去了应有的戒心,等我发现四周的寂静有些不太正常时,颈后的重击让我失去了意识。
在我拿下博安国的同时,广帛王千听在广帛全境发布通辑令,搜捕博安国御使非欢和天安国叛逆二皇子含祜,并且亲自到天安国都城请降,将广帛并入天安国版图。
同一时间内,海临大军压境,宣布与天安国结盟,将pào口对准了风月国。
然而,一触即发的战争,却在得到我失踪的消息后,无限期地被搁置了……
峰回路转
头好晕,身子沉得像被绑了石头,浑身乏力,连手指挪动的力气都欠奉,怎么回事?
一片黑暗中,我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将眼皮打开。
思绪一团混乱,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好象快醒了。”谁?是谁在说话?
“不会吧?这么快?”好象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少废话,快把药喂进去!”
“少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有人很粗鲁地拉起我的身子,一股难闻的药味立刻冲进我的鼻端,这是……
好象是半日醉,是在治疗跌打损伤是骨折时用来麻醉的。
不,我不要喝!下意识地要躲,但头发被人抓住,两颊又被人用力捏住,才张开嘴,那苦涩的药汁立刻灌进我的咽喉。
“真是,喂个药你一个人都搞不定,难怪殿下始终要我跟着你。”昏沉中,我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原来是他……
不容许我思考更多,黑暗又将我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样昏昏沉沉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每次只要我稍稍有一点点恢复意识的感觉,他们就会立刻给我灌半日醉,虽然我也奇怪他们怎么会正好在那个时候给我灌药,但没多久我就明白了,他们是每隔三日给我灌一次药,与我是否清醒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人虽然不清醒,但身躯自然的生理反应还是会有,每隔两个时辰左右他们会让我小解一次,因为一直都是靠液体来维持我的生命,也没有大解的必要,但已经够了,这样的行径已经足够让我羞愤yù死了!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已经清醒了,只是长时间没有进食而手脚无力,连呼救都成问题,更不要说逃走了。
半日醉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但我依旧装着昏睡的样子,我在等,等他们带我到幕后指使者那里去。
这两个人,就是三年前篁在护着我逃走时后来的两个黑衣人,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他们中有一个人会使迷魂术,所以才能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从戒备森严的前博安国都城偷出来。
他们应该是风月国的人吧?我们至少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个月了,虽然天安国全国戒严,但若是潜藏在国内的某个地方,让幕后黑手直接赶来,明显要比拖着我一个不死不活的人来得简单。
既然他们死活要带着我赶路,那就是说,那个在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有不能来天安国的理由。
除了风月国的夕月公主————现在的饕餮大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这样大费周折也一定要把我抓出天安国去。
不过,事实上我太低估了自己的吃香程度,当我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听到最不可能的声音时,差点有点儿转不过弯的感觉!
“御使大人,我们已经将人带到了,现在该把解药给我们了吧?”蠢货,这个时候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还想要解药?你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