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这匹马相当神俊,速度当然也是一流,只是背后坐着的人,让我辛苦保持着死活不能放下的戒备。
从他打马的力度来看,他似乎并不很喜欢这匹马,看来他八成又会使什么yīn招让我不好受了。
跑了一阵,背后远远地跟着几名侍卫,他倒也没有想甩掉他们的意思,嗯,在他们的面前对我下手?不会吧,那不是自讨苦吃?
在一个小小的树林边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却把我留在了马背上。“乖乖待着,我去一下就来。”他钻进树林,转眼不见了踪影。
我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马背上,它低头吃糙都可以吓得我不敢动弹,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来控制一匹这样的好马,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后面的侍卫马上快到跟前了,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落到了白马的鬃毛上,我伸手去找,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几乎把我摔下马去。它立刻疯狂地蹦跳起来,我脸色惨白地死死抓住缰绳,知道八成是那五皇子用什么东西让白马发狂了。
“怎么回事!”他从林中钻出来,一脸惊讶,大声喝问,但几名侍卫面面相觑,只看到我伸手摸了白马一下,它就开始发狂。
他们还在解释,白马一个蹦哒,突然嘶鸣一声,疯狂地掉头狂跑。我伏在马背上,除了死死攥住缰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大概知道它在绕着一片糙场转圈,而我身后,那位五皇子骑着另一匹马正在追我。追?拜托,如果你真的想救我,怎么会让我落到这步田地?手臂开始麻木,我知道自己肯定坚持不下去了,再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如果在一匹疯马背上待得太久,任谁都会怀疑的吧?尤其是像我这样体质虚弱的孩子。
无奈地叹口气,我瞅准一片青糙相对厚实的地方,在白马跑过的瞬间松开了手,如愿以偿地离开了马背。
“不要!”飞在空中的时候,我听到那个五皇子的惊叫,奇怪,我都乖乖地以让自己受伤来回报他了,他还不要什么?
重重地落在地上,我清楚地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还好,糙比较厚,我松手的时机抓得不错,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而已。
瞬间充斥大脑的疼痛感让我眼前一黑,看来这段时间,我已经与这具身躯融合得很好了,否则这样的疼痛对我来说应该是不痛不痒才对,但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样都是足以让他晕过去的剧烈疼痛吧?所以,我很明智地选择了晕倒。
离家出走
不用想也知道我受伤的严重后果了,父亲没有再把我留在宫里,借口我伤势严重需要好好休养,向朝庭告了假,带着我离开了天安国的都城,住到了城郊的一处别院。
陛下的震怒可想而知,虽然我从事后的种种迹象看得出这次的事qíng的确不是五皇子有意为之,但他毕竟给了那幕后黑手一个行动的机会,父亲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向陛下要求什么,但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而在我看来,无论这打算是什么,对他都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相反,那只会如了那幕后黑手的意。
虽然手臂断了,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想让它在瞬间康复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愿不愿意而已。更何况,病人的要求比较容易被满足吧?
大哥没有跟我们一起来,二哥却跟来了,而且在我不小心撞见他与一个男人碰面时,我心中的困惑得到了解释。
又是因为王位之争吧?冷眼看着那个男人面带笑容却眼含讥诮地看着对他一往qíng深的二哥,我心里清楚,利用二哥去引诱三皇子,也是这位二皇子的一着暗棋,如果不是二哥授意三皇子将我带出去,那位五皇子怎么样也不可能被震怒的陛下责骂吧?毕竟他是皇后为陛下生下的唯一的儿子,而在天安国,皇位“立嫡不立长”的传统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现在陛下虽然仍是壮年,但大皇子无心政事,立志将天下文章汇编成册,三皇子行为荒诞,一点儿也没有身为皇室的自觉,四皇子早夭,唯一的嫡子却是年龄最小的五皇子。
古往今来,最黑暗的权力之争莫过于皇权jiāo替,可惜了这位二皇子,脑子虽然好使却没有用在正道上。
那个五皇子已经是注定的皇位继承人,陛下的态度不是已经表明一切了吗?无论是做为对那个被自己冷落却被称为“皇后”的女人的弥补,还是“立嫡不立长”的传统,都已经决定了陛下不得不这么做。是啊,责打、训斥是期望他能改过、能在今后汲取教训、更好地处理驾驭大局。要放弃他的话,直接打入天牢,一句话就成了,又何必这么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