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云豹四肢抽动起来,这疼痛也实在是够难忍的,我用两个土印定住它的前腿和后肢,继续我的工作。三两下,两支短箭已经弄出来了,只是它又出了不少的血。先用水印清洗过伤口,我将糙药塞进自己嘴里嚼烂,小心地敷在它的伤口上,然后撕下一件衣服替它包扎。
做完这一切,我挥手散去土印,疲惫地靠在这大家伙身边睡着了。
“好痛!”突如其来的疼痛把我从睡梦中扯了出来,睁开眼,一个硕大的豹头正在我的脖子左边,而我的肩上已经多了两排整齐的牙印,正不停地向外渗着血。
见到我醒来,这畜牲还来劲了,双眼一眯,额上的碧绿眼珠一转,牙关一合,牙又入ròu三分,我尖叫一声,一个土印塞进它嘴里支开它的牙chuáng,趁它惊诧的瞬间一个翻身滚到一边,解救出我鲜血淋漓的肩膀。
那大家伙倒也厉害,牙关一合,我慌乱间挥出的土印竟被它破了,眼看它又要扑上来,我恨恨地指着它,“早知你这么黑心,我就不该救你,让你在水里淹死好了!”
它一愣,呲牙咧嘴的模样退了不少,却还是瞪着三只大眼睛看着我。是了,这样的灵shòu大半都应该能听得懂人话了。
“看什么看?我辛辛苦苦把那帮人引到下游,辛辛苦苦把你从水里拖到这里,又辛辛苦苦帮你拔箭、上药、包扎伤口,结果就是为了让你狠狠咬这一口么?”我气得脸色发青,见鬼!我辛辛苦苦才养好的身体,这一下又……我跟谁有仇啊!!!
真是郁闷,怎么忘了这受了伤的野shòu都有凶xing,睁开眼就会攻击呢?昨晚就不该贪那点温暖靠着这大家伙睡!真是……自讨苦吃啊!
狠狠地瞪了那个低下头仿佛在忏悔的大家伙一眼,我不再理睬它,脱下上半身的衣服走到河边,小心地清洗仍在出血的伤口,如果不是伤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用水印就解决了,哪还需要我站到水里去?
郁闷啊!!!早知道随便找点药对付那畜牲的伤口了!让它一个晚上就生龙活虎的代价是让我至少疼一个星期,用水印可以快速愈合伤口,却不能让伤口下受伤的组织还原,就好像你搬空了房间里的家具,把门锁上一样,这伤口下的组织还是只能依靠自身的愈合能力慢慢长拢。还好昨天没有用水印治疗那头少根筋的畜牲!闷闷地骂着,将愈合的水印贴上锁骨上方的牙印,背后看不见的怎么办?扭着头,却怎么也看不清伤口。我有些挫败地低叹一声,坐在水里放弃了努力。
那个大家伙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蹭蹭我没有受伤的右臂,我没好气地推开它的大脑袋,“走开,不要过来,都是因为你!”
它摆出一副很内疚的表qíng,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厚实的舌头舔在手里痒痒的,我蓦然明白了它的意思,“你要帮我吗?”
它点点头,张大了嘴。
将治愈的水印结好放在它的嘴里,让它含着贴上我背后看不到的伤口上。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然后是伤口愈合的苏麻感,那个大家伙突然舔了舔我已经愈合的伤口,然后闹着玩似的舔着我雪白的大片背肌。
“喂,别玩了,痒啊!”我扭动着躲避它的口水进攻,刚才的怒气似乎全都飞走了。
换上一套gān净的衣裳,又给这三目云豹换好药,用水印愈合好伤口,我打算继续我的旅程了。
“大家伙,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哦!那帮家伙在下游找不到你,可能很快会调头找回来的,你的声音还要休息两天才能恢复,最好还是去找同伴庇护吧!”摸摸这大家伙厚实的皮毛,真的好舒服哦!看它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我突然很想做一条云豹褥子,躺在上面一定舒服。
也许是意识到我心中的不良企图,大家伙抖擞jīng神,使劲抖了一下全身的毛,后退了两步,然后绕到我身后撞了撞我的腿弯。
“耶?你要驮我走?”三目云豹是丛林中的王者,还没有听说谁能拿它来当座骑的。这大家伙的反应让我有些惊奇。
虽然点了点头,但它还是露出一副“你爱要不要”的高傲表qíng,我好笑地拍拍它的大脑袋,“你现在也还伤着呢!至少好几天都不能使劲跑,哪还能驮着我走?谢谢你的好意了。”
大步走向已经探好的路,我大声唱起歌来: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jī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