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赤扬,我低声开口,“你需要九叶糙的事,是谁传出去的?”
赤扬一愣,犹豫地望了一眼被我钳制住命脉的年青人,“是他,他和我商量过,用这个来引那些想反他的人联合起来,好一网打尽。”
“他是海临王罗明?”我微一皱眉,接着往下问,“你的伤真的那么伤?必须要用九叶糙?”
“是,必须要用九叶糙,这一点不假。”他点点头,“但是没有那么严重,不用九叶糙,我也能支撑得住,只是伤势发作时会比较辛苦一点。”
是么?我苦笑,原来如此,原来我手中的那株九叶七花糙的确是诱因,所以那些人可以明目张胆地截杀我们,因为我们就是一个香香的鱼饵,专钓他们这条大鱼!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九叶糙?”这个问题应该问罗明,手下又松开一些,他低哑着声音回答,“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可以帮我们。我从小就有这种能力,遇到一些事qíng的时候,我知道谁能帮助我,只要看到那个人,我就知道,那天我也只是看到了你……”
原来是这样……
他现在的灵魂曾经融合过我一个同伴的千分之一灵魂碎片吧?因为某些原因,那个碎片没有被完全融合,虽然失去了记忆,却保留了身为我的同伴所有的本能,所以遇到这样的事qíng时,他才会发出那种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求救声!
“你们所说的打赌,是在赌什么?”心底一片冰冷,但手里却已经松开了海临王殿下的脖子。
为什么?既然失去了记忆,就不该发出这样的求救声啊!
因为怕相融的灵魂死亡吗?
难道你不知道,发出这样的求救,消耗了灵魂的力量,这相融的灵魂一样会死吗?
“那个啊?”赤扬飞快地扑上来,先把罗明护在自己身后,这才面对着我,脸上的尴尬与歉意倒是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是我不好,”罗明殿下从他肩上探出头来,低低地说道,“我与他打赌,在他旧伤复发需要九叶糙的消息传出去后,半月之内,一定会有人拿着九叶糙来帅府的。他不信,我们便定下赌约,谁赢了,谁就……”罗明殿下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痕迹,一会儿煞白,一会儿泛青,一会儿又满脸通红。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那个……闺房之事就不用明说了吧?”赤扬的脸色也极古怪。
真是可笑,为了这样无聊的原因,为了这样几乎纯粹可以当做玩笑的赌局,我竟然抛下了篁,离开了他的身边?
篁,篁,篁……
每触到这个名字一次,心里就痛一次……
每低喃过这个名字一次,心就冷上一分……
篁,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你说过会来找我的!
“那天晚上,拦截我们的是什么人?赤扬大人应该已经查到了吧?”好冷静的声音,是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吗?
“轻舞,算了吧,这些事qíngjiāo给我们来做就好,你……还是个孩子……”赤扬的声音里有一种我所不知道的怜惜。
“他们是谁?”我抬头,固执地盯着他的眼。
“轻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才十二岁!过几年,你自然会忘记他的……”赤扬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在回避我的眼神。
“过几年,你会忘掉他吗?”平静地指着海临王罗明殿下,我冷冷地望着赤扬,
“我是只有十二岁,但十二岁的孩子就不能爱上别人吗?篁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保护者、也是我的qíng人,无论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会忘记他。而且只要一想起他在那样的qíng况下死去,可能连尸体都会被人毁坏……这里,”我轻轻点点自己的胸口,“会很痛,所以……告诉我,他们是谁?是接了谁的命令去拦截我们?是谁……杀了我的篁……”
重返天安
在海临国又待了几天,我放弃了我打算用四年时间来环游大陆的计划,没有了篁在身边,走过那么多地方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能力一个人孤身上路呢?我决定回天安国。
有些事qíng,永远比你计划的变化要快。
也许回到天安国,借父亲的力量,我才有一天能够做到我所想做的一切吧?既然如此,我还làng费时间做什么?胸口跳动的心脏,从今以后,只会为一个目标而给我活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