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在冬至时,昊王大军兵临瑞安城下。
庆泽并不急著攻城。永昌虽然无用,可是瑞安城却修建的固若金汤,若是qiáng攻,必然消耗过大。
如今围而不攻,一来大军一鼓作气远征作战需要休整;二来,焉知永昌不会投降?
庆泽骑著黑羽,站在瑞安城外三十里处的高岗上,看著层层包围中城门紧闭的瑞安城,嘴上勾起一抹笑意。
平国王宫。
瑞安城已被围了五天,勤王的士兵久久未到。永昌急得火烧屁股坐不住,匆忙召集了诸位大臣商议对策,却苦无良法。小袖急急赶来,对永昌道:“当今之计,只有议和一路可走。不然等昊王军队破了城,大家都少不了被砍头!还不如与庆泽议和,将这王位给他,也好留下xing命,日後再图东山再起。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永昌犹豫不已。将王位送人,实在是不舍得。
堂下一位老臣怒斥小袖道:“这种xing命攸关的时候,你竟然劝大王去投降?平日里你狐媚大王,冤杀朝堂许多忠臣,此刻又劝大王将王位拱手让人,究竟是何居心!”
小袖冷笑道:“你身为人臣,竟然公然指责王後,将君臣之礼置於不顾,你是何居心?说我冤杀朝臣,证据呢?哼!”
永昌正烦恼得不知怎样是好,见他们平日里虽不怎麽来往,却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横眉冷对,不知道该听谁的。他生xing多疑,一时间觉得两边都很靠不住。
小袖又对他委屈道:“大王,我也是为了大王著想啊!现在这种局势,明显是对咱们不利,怎麽著也要想想留条後路啊。”
她话音刚落,立刻又有老臣斥责道:“尚未对阵,怎知我们定败?”
没两句,又吵在一起。小袖素来打压他们,诸位老臣心怀愤恨,却苦於大王疏懒朝政,投诉无门。此刻好不容易能面见大王,又是兵临城下的危机时刻,谁也不知道明天将会怎样,一肚子苦水也不再忍耐,索xing统统倒了出来。便将小袖往日如何冤杀与己不合者,如何暗地里克扣军饷以至军心不稳等等七嘴八舌说了出来。
永昌犹自怀疑,有几分相信,又有几分不信,不知两边究竟该信谁的。最後几位老臣竟然齐声要求他杀了小袖,以振军心!
小袖眼眶一红,对永昌道:“平日里我与他们有些过节,怎料他们竟然这样诬蔑我!此时此刻,他们不说为大王分忧,想想如何摆脱窘境,却在这里要杀人!他们没将大王的国家治理好,最後却苛责我一个女流之辈,大王要为我做主!”
永昌便不再犹疑,下令议和。
几个老臣见劝谏无用,趴在地上哭号哀啼捶胸顿足。永昌烦不可耐,轰他们回去好好准备议和一事。
小袖见大局已定,暗暗一笑,推说也要去准备一下,便回了自己房内。把侍女们都赶出去,亲自研磨,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娟秀的蝇头小字:
永昌yù和。妾身已按公子吩咐,几年来耗尽平国国力。如今形势已定,何时是归期?
写罢,折了放在袖中,慢慢走去院内。那里停了一群咕咕叫的鸽子,小袖抓了一把小米伸出手去,便有两只飞落臂上。小袖轻轻捉了它们,在手中把玩一阵便放了,又慢慢离去。
那两只鸽子混入鸽群中,再也分辨不出。小袖走到院门处,拾起石粒朝鸽子砸去,鸽子们纷纷飞起,盘旋一阵再落下,那两只却趁著乱飞走,再也没有回来。
大军之中,风月被好好的保护起来,裹著轻裘坐在王帐中,十分郁闷的和两位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
“庆泽呢?”岩狩瞥眼看他,冷哼著问。
“出去了!”风月也瞥眼看他,冷哼著回答。
岩狩旁边是一位瘦高男人,长得一张娃娃脸,笑眯眯的看他俩对阵。
“明明搁在这里是个累赘,真不知道你怎麽这麽厚脸皮。”岩狩轻哼著说:“你以为打仗是闹著玩儿的?什麽都不会的人就应该自己消失!”
风月七窍生烟:“要你管!庆泽就爱和我在一起,你怎样啊!”言外之意,明知道庆泽不喜欢你,你还来gān什麽?
“就是就是!”桔香和丹涂子帮著风月,一个劲儿的点头。
岩狩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正冷战著,庆泽回来了。他一见这两人,顿时眉头大皱。
“朱雀?你们怎麽来了!”庆泽不满道:“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待在岩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