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楠答道:“父王现在让咱们昊人只是做了郡守和郡尉而已,其余一些和牧民常有接触的官员,其实都是他们自己人。差不多,也算是让他们自己管了自己。我听牙吉讲,现在他族人的日子真的比以往qiáng了十倍也不止。只是……”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只是他们如今要为国家上贡骏马,我听说他们本来视骏马如生命一半珍贵的东西,现在……”
风月又问:“那你觉得,像昊这样的国家,是分散了各自为政好,还是政令只从王出好?”
伏楠立刻答道:“当然是从大王一人出比较好!”
风月笑一笑,道:“也好也不好。”心说你们现在是没有政治协商那一说的,见伏楠不解,道:“既然像昊这样的国家都是政从王出比较好,何况是偌大个松岩?政出多门,对各种jiāo往都是阻碍。若是政从一出,书同文车同轨,不仅能节省许多人力物力,还能让各个地方均衡发展,从大的方面来看,还是统一了好。”
说罢,又轻轻一笑道:“其实从我来讲,这些大道理都可以放到一边。就算是你父王逆天而行,想来我也是要帮著他的。只从私心来讲,我只想庆泽的希望能够实现。只要他高兴了,我也觉得开心。”
伏楠看著他,心中反复琢磨著那句“只要他高兴了,我也觉得开心”。还未完全成熟的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黑羽昂头而立,庆泽一身黑色重甲,勒马伫立在军阵前方。
虎瞳轻轻眯著,庆泽嗅著空气中传来的硫磺味道和血腥味道,听著不远处隆隆的爆炸声和高亢的喊杀声,全身热血沸腾。
这是他的战场,这是他的天下。
他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流淌著对胜利极度的渴望。
咚咚的声响震天撼地,是圆木撞击城门发出的声音,伴随著他的心跳,响彻人间。
欢呼声和厮杀声传来,是前方战士们已将城门攻破。庆泽坚毅的脸上浮出一朵邪昧的笑容,腰间乌青长剑仓啷一声出壳,随著有力的手臂定定朝天一指,随後笔直地指向正前方。
他黑色的身後,传来一声震天的“冲啊!”,整个军阵像一片黑色的水,卷著巨大的声势,迅速冲进残破的瑞安城。庆泽轻踢黑羽,如一道黑色的疾风,奔向城内。
重装步兵最先杀上城楼,随後是连弩手。占据了有利地势,黑色的连弩激she出一支支黑色的箭,像一道道黑色的光,cha进顽抗著和昊军厮杀的平国将士的身体。
一具具身体慢慢倒下,一条条血河缓缓汇聚。昊军从外城杀到内城,从内城杀到王宫。
庆泽一马当先,锋利乌青的剑毫不留qíng地砍向敌人的头颅,鲜血崩溅在黑色的铁甲上,灿烂的鲜红。
最後,来不及逃走的平王和老臣们被死士们团团护在王宫中央,面前是浑身是血的昊王,和黑压压的昊王雄兵。
庆泽却没有马上杀了永昌。他看了他们一眼,道:“守著他们!”周围发出紧张兴奋到极至的应声。他却调转马头,打马回营。
看见等候在帐门的风月,庆泽奔过去,在马上伸出手:“来,和我同去偿一偿取胜的滋味!”
风月抬头看他,老远就能闻见的浓烈的血腥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灰云下,他像一尊血液浇铸的战神。周围,守营的士兵们欢欣雀跃地高喊:“大王取胜回来了!”
压抑著对血的恐惧,把手放进他的手心。庆泽对他笑著,轻轻一带,风月便稳稳坐在了被血染红的马鞍上,腰间,是他沾满血红的重甲的手臂。
直到进了城,才知道什麽叫尸横遍野,什麽叫血流成河,什麽是人间惨相,什麽是地狱重现。
繁华的瑞安城,此刻已是烽火连天,断壁残垣。
庆泽带著风月,骑马慢慢走到永昌面前。
永昌自知必死无疑,心中一横,抢了身旁紧张死士的大刀,紧紧握在肥胖的手中。一双绿豆小眼,恶毒地瞄准了风月。
风月无双(4)35
更新时间: 01/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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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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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见他带著恨意盯著自己,便明白永昌以为自己是庆泽的一根软肋。当下挺直了胸膛,也无惧无畏地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