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好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桔香施了一礼面无表qíng道:“王後,公子qíng况不好,大王怕是没功夫顾虑别的了。”?
说完,又回去了。?
宁好心下凉透,qíng况不好,难道是……?
28?
昊国王宫一夜无眠。?
白虎在风月刚刚昏迷的时候已将王宫与青城统统戒严,命人展开搜查。用现在的话说,那叫“拉网式排查,地毯式搜捕”。此时的王宫,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卫守来来回回巡视,挨门挨院清点人数,人人自危,连各家宠物都禁声,当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宁好寝宫自然是被特别关照。虽没有大队人马看守,但房前屋後的黑影里,闪著白虎派来的亲卫死士。?
风月所在的王寝,更是从天上到地下,从檐前到树梢,密密麻麻布满了大王的jīng兵。?
昊王手撑著头斜躺在chuáng上,不动的神色间藏著深深的焦虑。爱人如玉的肌肤,此刻泛出病态的cháo红。?
风月在昏迷中高烧,不时发出难受的呻吟,胸腹处一片一片扁平的红疙瘩。?
御医跪了一屋子,桔香峨眉紧敛,浓浓的汤药还在熬,空气中浸漫著苦涩的药味。?
沐浴的时候,他曾经醒来,还对庆泽展开一个模糊的笑容。难以言说昊王当时的心qíng,夹杂了欣喜与难过,放心与焦虑,爆发的qíng感让他紧紧拥著月儿不放。?
然而很快,风月的体温开始升高,意识重新模糊,四肢轻微抽搐。?
桔香说,这不是乌雀或者红霜的反应,而且公子脉相不象是中了其他的毒。?
御医众口一词,公子也许是体内还有残留。?
桔香不语。?
昊王摆摆手:“桔香留下,你们都出去!”?
没见过大王比现在更yīn沈的脸色,御医们哆嗦著退出去,彻夜在大厅中候著。?
留下的桔香再一次细细回忆风月一天的全过程。?
“上午起了个早,早午饭和茶水我都亲自试过,公子也从不随便吃外来的东西,唯一例外的……”桔香犹豫了一下:“还是公子在王後那里喝了两口茶水……”?
刺眼的白……什麽东西在滴滴响?讨厌的声音……?
不要拿管子cha到我身上……麻药过了会很痛……为什麽我全身都是管子??
你们走开……不要拿手术刀在我身上划来划去……?
我讨厌医院……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热,胸口好闷……?
翌日天气yīn沈。?
昊王的脸色比天气更yīn沈。?
白虎忙了一夜,得到的结论是:宫里都是在宫籍之人。?
难道不是刺客??
卧榻前多了一个修长的人影,昊王问他:“你在哪里中毒?”?
“香泉神庙。”人影回答:“五年前暗杀成国小王子失败的那次。出手的是庙中巫人。”?
“香泉神庙?”昊王沈思著:“庙里都有谁的人?”?
“平国。”?
“平国?”?
仿佛一场永无尽头的白色噩梦,噩梦里躺著试验品一样无力又无奈顺从的病人。白色的房间白色的chuáng,身上无数jiāo错的管子,粗的细的,汩汩流著红的huáng的透明的液体……?
灵魂看著ròu体,大声呼喊:我又死了麽??
远处飘来一声声动听的呢喃,犹如chūn风,犹如天籁。?
不由回头。?
从此一花两世界。?
缓缓睁开眼。?
“月儿,月儿……”庆泽焦急地轻拍著他的脸,“快醒醒月儿!”?
风月虚弱的一笑。?
庆泽一把抱住他,“月儿月儿,你终於醒了!你已经睡了快三天了!还总是说胡话……听得我心都要碎了……”昊王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风月张了张嘴,喉咙里gān的要冒出火来。?
桔香最是机灵,早已端过水来。?
“我怎麽了?”好像做过一个可怕的梦!?
庆泽温柔之极:“不忙别的,来,先吃点粥。这三天几乎什麽都没吃。”?
“好痒……”低头一看,胸前起了好多扁扁平平的红包,伸手就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