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别再说了!”
林疏影被架空的双腿用尽全力蹬踢着,身后的伤口在剧烈的震动中涌出更多鲜红的痕迹,染满了身下雪白的皮裘,闪着刺目的色彩。
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是qiáng烈的呕吐感又随着记忆的复苏让胃里翻江倒海,好脏。
拼命挣扎的人与奋力压制的人,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缓缓开了。
“疏影……你们……怎么了?!”满面风尘色的楚云深在看到纠缠着的两人时僵硬了身体,硬挤出的声音都变了形,跟在后面的阮天斩也因为惊讶险些被门槛绊倒。
满室浓浓的qíngyù味道和混杂于其中的血腥味,令他们猝不及防僵硬当场。
“看,他们来得多及时,”叶碧尘的手指爱怜地滑过痛得苍白的唇,擦去血迹,又沿着咽喉的正中线滑向漂亮的锁骨,“我现在要不要告诉他们那晚发生了什么?”
“不要!叶碧尘!我求你……不要说……”
林疏影几近疯狂地摇着头,晶莹的水渍随着剧烈的动作散落四周,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被勒出了红痕的手腕扭动着,居然爆发出力量挣出了叶碧尘单手的禁锢,修长的十指紧紧抓住上方人胸前的长衫,紧得泛起青白。
恐惧牢牢攫住残余的意识,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亲的人,也是最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不堪的经历的人。林疏影真的无法想像,如果他们在知道了那不堪的事实后脸上露出鄙夷,即使仅仅是一刹那,自己会变成怎样。
“不说?好啊……那我们就用身体来说明吧!”叶碧尘唇角满是痛苦的戏谑,沾染了点点血痕之后更显狰狞。
又是一个深得惊人地挺进,林疏影张了张唇,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有暗哑的嘶嘶声。灼热的ròu体闯开了最柔嫩的部分,撕裂了,身体像被扔进了绞ròu机里,痛得他连指尖都扭曲了。苍白的身体如被扔上了岸的鱼,痉挛着,抖动着。
“叶碧尘!你gān什么!”先回过神的阮天斩闯过来,劈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放开疏影!”
刚刚gān涸的血迹又绵延而下,叶碧尘扭过头回望他,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起来:“何必这么在意!这身体已经被玩弄过不知多少次了!我算算……一共六个人,每人至少两次的话……你说一个半时辰里,是多少次呢?”
紧绞着他胸口衣襟的手指骤然松了。
“不要……”
林疏影从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甚至就在刚才叶碧尘的恶言相向中,至少还可以有一丝因为过度激动而口不择言的成分在里面。
但这一刻,心中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他茫然望着阮天斩惊愕的脸,楚云深不可置信的表qíng。不要……自己最肮脏的一面,就这么赤luǒluǒ地横在最在意的人的面前。
“不要……”毫无感qíng的声音gān巴巴的,带着浓浓的绝望。
原来建立在恨上的爱是如此脆弱不堪。
原来自己终究是个傻瓜,内心深处居然还在隐隐期待着,希望能够逃避这一切。
可惜现在梦醒了,他还是没能逃出自己设的局。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似的涌出来,滚落,浸湿了两侧面颊。
叶碧尘被愤怒地冲过来的楚云深拉开时,身后剧烈的痛楚qiáng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连整颗心都像被撕裂了,痛得他再也支持不住,身体软绵绵垂下。两条修长的腿一条搭在小榻边缘,一条垂落地面,脚底触着冰冷的地面,寒意直透头顶。
耳畔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呼唤,眼前熟悉的面孔写满了担心,但他听不见也看不到,视野就这么毫不挣扎地坠入了一片茫茫的黑暗。
心中有个声音绝望地喊着,就这样睡去吧,再也不要醒过来!
天涯霜雪霁寒宵
南国的冬天特有的yīn冷cháo湿,在一次酝酿了许久的冬雨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昨天傍晚突然刮起的冷风骤然停歇后,就零零星星飘洒下来。
楚云深坐在yīn暗的房间里,愣愣望着chuáng上缩成一团的身体。
双臂无意识地蜷在胸前,弯着腰,散乱的黑发铺了一枕,发尾有几处是纠结的,搭在luǒ露在外的雪白后颈上,憔悴得让人心痛。
他伸手,拂去零乱的发丝,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即使是在睡梦中,chuáng上的人仍是蹙紧了细眉,无意识地往后挪了挪,避开他温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