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动。
“是了,然,连杀我也不愿吗?怕脏了你的手?”我惨然一笑。
“你走吧,我一个人呆会。”我下了chuáng,整了整衣服,让头发披了下来。
“你做什么,九儿。”他走来,抱住我。
“放下你的手,叫我陛下,”我说。
“做什么啊,九儿,别吓我。”他抱着我也哭了。
“走吧,默然公子,天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我说。
“到哪里去?”他说。
“从来处来,自然去去处去啊。”我说。
“不会吧,说你不会的,说啊。”默然说。
“生无可恋,死不足惜,生死均可啊。呵呵。”我笑了。
就着桌上的墨,顺手把字留在桌上: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九儿,你就一点不念我了吗?啊,说啊,呜呜呜,你说啊。”他摇着我。
“我从见到你就爱了,八年的单相思啊,是我自己掉qíng网,我的南行,我的留宫,我巧取qiáng夺,我做的一切都是尽力修护这段qíng啊,可这都是自己自作多qíng罢了,我好累,好累,我要歇了,默然,谢你陪我走过的岁月。”我说。
“你,你不会…”他说。
“我把事qíng做完,不能让你收烂摊子,明天起就说我病了,依旧让天遥理政,bào死总是不好,可对?”我说。
“国家会乱的,别啊,九儿。”默然说。
“国家,国家,你除了国家,就是百姓,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我啊?就算骗骗我开心的好不好,好不好啊,默然。”我再也忍不住哭了。
“好,你走,我陪着好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下诏要我陪葬好了。我抱着你进陵墓,我…我也是爱着你的,九儿“。默然说着搂住我。
“去,你爱我,不愿我死明说好了,用不着转弯的。”我使劲的捶着他。
“那你就别死了,成不?”他问。
“我真的好累,放我出宫好不好,连新抱的,三人一起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不再花心了好不好?”我说。
“不好,天遥至多只能守土,我也不愿帮他。”他看着我接着说:“我知你须别人帮你,我不独占你,你也不要太过份,但心里要想着我。”
“好,我再抱一个,江上云,他也是皇子,用他名占虞地没人能说出不是来,我也不想早死,就你一个还磨得我要死要活的。”我瞪眼看他。
“九人你心毒手狠,眼光都杀得死人啊,哎,我败你眼泪下了,怕是翻不了身了,我自知你象一张网罩向我,就是怎么逃也逃不掉啊。”他苦笑。
“那是你自己织成的心网,不是我加给你的,我自己懒,就从没想从心网里逃出,我知道逃不掉的。”我说。
“为什么会这样啊?”他说。
“其实爱本身并没有错,只是我们都爱错了,我只是爱了不能爱的人,而你却是爱了不该爱的人啊。”我依在他怀了。
“好了我陪你睡会儿,天快亮了哦,我还真不放心你。”他说。
他还是第一回抱我上的chuáng,紧紧搂着我。
“好了别瞎想,吓得我魂都出了壳。”他在我耳边说。
何止是你的心网,还有我jīng心编织的天罗地网,我怎会让你轻意脱出,因为我也爱你啊,我心说。
就算早早爬起抹了消肿的药,依然还是顶着微肿的眼去坐了朝,好在冕冠旒珠掩着,再说别人也不好盯我看,jīng神是好不起来。
“陛下十四周岁的成人礼怎样办?后宫无主,也该大选选了。”礼部尚书出班说。 “成人礼也没人替我束发,再说朕也早就束了发,免了。”我微我些哽咽。
“身有微恙,早退了吧,有要事递折子吧。”我说。
“陛下保重龙体,臣弟……这”天遥说道。
我自然知道他不能说代劳的话,有揽权之嫌。
“那有劳了,朕歇几天就是。退了吧”。
我走向殿后。
“你也是的,提啥成人礼,陛下眼都肿了,定是想先皇了,说话都差点掉泪,你没看见啊。”天遥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