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遥远啊……远得好像都不曾发生过。
难道病人都容易感伤?我苦恼地摇了摇头。这几天虽然胸闷、头痛不是很厉害,但却觉得jīng神越来越有些恍惚了。
我盯著桌上放著的那碗药。最後还是没有喝。只是感冒而已,不喝也不会死人的。躺在被子实在无聊。虽然早已习惯了这个古代的一无所有。但在这种极端无聊的时候还是不免会想著,要是我现在能上网聊聊该多好、就是一个人看看电视也不错啊。当然,这只是幻想。我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最後迷迷糊糊中还想起後天子衿就要离开了吧。那明天……去看他好了……
醒来时,我觉得全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头好沈!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或者睡太多了?怎麽这麽难受!
我挣扎著坐起来。听得门吱的一响。我有些奇怪,难道我昨晚没关门吗?刚想看清是谁,就听得门砰地一声又合上了,紧接著一声大喊吓我一跳:“啊……尹公子醒了。”
咦?怪了,我醒了很不正常吗?gān嘛这麽大呼小叫的。
接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又砰地被撞开了。进来的大队人马让我有些错愕。
“老师,你终於醒了。”
我更加错愕:“我睡了很久吗?”
小青面沈如水:“整整两天。”
“两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怎麽可能!”
小青看著我缓缓地道:“你不是睡,是昏迷了两天!”
“究竟怎麽回事?”我抬头看见了子衿、还有前阵子见过的好几个医生。
“我那天来看你,却发现快过晌午了,你还没起chuáng,拍门也半天没人应。把门撞开後,你居然还没醒,”小青抓住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我……我,”他一连说了两个我字。我知道他一定吓得不轻。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说著看向旁边的子衿,有些奇怪他怎麽不像往常那样过来急著问这问那了。只是一个人拢著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静静地伸出手腕。看著眼前把脉的手换了一只又一只。心里却起了阵小小的涌动。我原来是昏迷了两天。可为什麽无缘无故会这样呢?
“宫主,属下驽钝,实在查不出尹公子的脉象有何异兆。”
小青的声音冷得快要结冰:“没有异兆!上次你们也这样说,居然还说是受寒所致,现在又说没有异兆?你们莫不是老糊涂了?!”
那些医生个个苦脸相对。还是上次那个资深老前辈打头:“宫主请恕罪。属下行医四十余年,手下历过病人无数。这两番切诊,实在没有发现公子脉象有任何异常。可若说公子无病状又显然不合常理。这只能怪属下无能,实在找不出病因了。”说罢,满脸愧色。
我心里感叹著,要是能拿到X光下照一照,肿瘤、结石……不就什麽都清楚了。不知道是个什麽,该不会是什麽癌症晚期了吧。我的头皮发麻起来。
“你们……”小青怒眉一竖,想是要发飙,却被突然开口的子衿打断:
“蓼宫主,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我现在想和尹悦单独说几句话。你让他们先下去吧。”子衿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小青见他神色不对,便叫一众属下退了出去。
“四殿下有什麽问题请讲。”小青难得的客气。
子衿神色有些为难:“可否请蓼宫主也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问尹悦。”
“不行。若你说的与老师病qíng有关,我怎能不听?”小青毫不客气的拒绝。
“但有些话实在不方便旁人听去。”子衿的话韧劲十足。丝毫不让。
小青冷声一笑:“哼,旁人?老师都答应留在我身边了,我会是旁人麽!”
听到这带足挑衅的话,子衿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眼底竟隐隐有怒气腾起,整个人一下子凌厉得有如脱鞘之剑。我怕两人越闹越僵,便伸手拉了拉子衿的衣袖:“子衿,你知道我的病因吗?”
果然子衿一听我提到病因,马上转过头看我了。
“尹悦,你现在有什麽感觉?”
我闭著眼呼吸了片刻,再睁开来说:“有点头痛、前阵子还时不时的出现耳鸣、胸闷。全身没有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