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雍布一夹马肚,御马转左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武安小声嘀咕。雍布没听清,反问:“安安?你说什麽。”
“没什麽。”
把多余的马赶向右边,留下马匹经过得蹄痕,实际上人走的是左边,又留下玉佩放在左边迷惑敌人。纵使敌人分两路追,其兵力已经分散,也好击破逃脱。
这样的计谋,能否瞒的过阿尔切?
武安心里想著,即希望阿尔切发现,又不希望阿尔切发现。
他会死吗?
将即亥时。山涧笼罩在浓浓的大雾中,十里之外的事物都模模糊糊仅剩下个轮廓。
“王上,属下无能。”索安惭愧极了,要不是他掉以轻心,人怎麽会从眼皮底下跑走呢。阿尔切挥挥手,让他下去。
“王上!前方是岔路。”前头的探子回来禀告。
“过茂兰山的路是哪条!”
“右边的。”
“全军往右。”索安为了将功赎罪,激动的就要冲向右边的路
“慢。”
阿尔切的眉头打成了川,“另一条路是通去哪的?”
“似乎是断崖。”
“似乎?”阿尔切冷冷的扫了声音一眼发源处。探子顿时汗如雨下,唯唯诺诺:“是的,路标是那麽指示的。”
“有没有马蹄印?”
“两条都有。不过我在左边的路发现了这个。”探子将在糙丛中发现的玉佩呈上。
玉佩的质感相当好,圆润晶莹,中间刻著伽陵皇族的御用徽章。
是雍布的。
阿尔切陷入沈思。
索安,立刻吼起来:“王上,这是声东击西。这种表明身份的玉佩怎会随便丢弃,一定是雍布那贼子故意把玉佩放在路上,把我们往悬崖的路上引!”
阿尔切不表态,纵马来到两条岔道之间,死盯著地上许久,抬起手,下令
“大军往左!”
武安一行人,在路上飞驰。越往前行,雾就越淡,高耸入云的茂兰山已在眼前,还差一点,过了茂兰山就出了阿尔切的势力范围。
武安正感叹著,突闻後方传来急急得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
追兵?
武安回头看,脸色都变了。为首者脸上带的银制面具,在火光下反she著冰寒刺骨的冷光,
阿尔切!
“妈的!”雍布骂出声:“那个王八蛋还真jīng明!”然後恍然大悟:“可恶,我忘了马蹄印!”
“你不是在另一边也伪造了马经过的痕迹吗?”武安不解
“但我忘了深浅重量的问题。”雍布解释:“有人乘骑,马背负的重量大,蹄印也深,反之则浅。”
“混蛋,看的那麽仔细!”雍布咬牙咒骂,末了,安慰武安:“没关系,我们还有最後一招!”
浓雾完全散去,黑暗中的茂兰山象个擎天巨人,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的挤压。
马蹄的声音有沈实突然变得清脆,象是在木板敲击的声音。武安低头一看脚下原来不是路。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跑到一做木构桥梁上,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前方的侍从举起火把,桥的对面影子一晃,立即有人回应。
原来这就是最後一招。
底部刮上来的yīn风,让武安打了个寒颤。
“冷吗?”雍布体贴的问,贴近武安微微有点寒意的身体。“再忍耐一下,就快结束了。”武安点点头,忍不住靠近身後的热源。
等雍布一行人过桥後,守桥的几个侍卫立刻点燃早已埋在桥身的火药。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武安耳朵嗡嗡作响,好久方平息下来。
横跨两座山体的桥梁再浓烈的火药味中消失,烟尘逐渐散去,山体间的深渊向上透著绝望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那个白色的人影停在了对面。风chuī起他的黑色长发,遮住了阿尔切眼中冰冷的怨愤。手里的弓箭绷得紧紧,满弦。
“雍布!”
随著武安的惊呼,箭踩过空气中残余的烟尘,破空而来。
来不及了!
武安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一个转身与雍布扭转了位置,两个人齐齐摔到马下。
在雍布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武安背後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一黑,几乎昏厥。瞥一眼,对面的阿尔切。他仿佛失去了以前的jīng明,象座木雕,呆呆的维持she箭时的动作伫立原地。瞳孔涣散,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