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复看向他,眼神很奇怪,带着几分深思,又加上几分戏睨,慢慢地道:
"李兄,这玉少爷第一次看见你,连名字都不问,直接就下了那么重的聘礼,对你可真的是qíng深意重啊。"
"聘礼?"
煌如星一楞,立即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又qiáng压住,扯着嘴角道:
"也对呀。想把堂堂的东阳侯爷娶进门,半个南宫家的财产作聘礼,应该足够了吧?毕竟南宫家是天下第一豪门呀。"
一边纵声大笑,一边乱拍桌面,连眼角都隐隐的笑出泪花来。
柳映复虽不如此放肆,眼睛带笑,嘴巴抿得紧紧的,双肩却是一起一落,显然压抑得很是辛苦。
李净之的脸色由红变青,手中的茶盅早就四分五裂了。
"煌~~~如~~~星~~~"
煌如星双手揉着自己笑得隐隐作痛的肚子,眼珠一转,不怕死的又加了几句:
"南宫家的人对金钱毫不在乎,才会有这种事。不过,就算有这块玉,大哥最多就是可以动用南宫家的权势关系和金钱,却不能管南宫家家里的事。毕竟,大哥不姓南宫嘛。
如果现在那个玉少爷说他要娶妻生子,大哥你也只能gān瞪眼,管不了他。哈哈哈~~~"
李净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掌劈过去,煌如星早闪到一边了,还想说话,门口被人敲了几下,宋刚的声音传了进来:
"侯爷,诗茗已经到了。"
房门推开,诗茗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却还是压不住眼里的那份疲惫:
"诗茗见过主人。"
两个身着翠绿色长衫的少年,背着手,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却没有施礼,只是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同时落在了煌如星的身上。
一看见诗茗,李净之那里还顾得上煌如星:
"诗茗,玉儿呢?他还好吗?他现在在哪里?"
诗茗站直身,笑道:
"主子请放心。少爷身体还好。现在正在城外三十里的栖凤山上的枕霞山庄休息。只是二少奶奶身体抱恙,让少爷整日寝食难安,知道遂云堡的煌如星堡主在此,特命小的前来,敬请煌堡主到枕霞山庄一聚。"
前往山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湖面凉风习习,让人顿感酷热全消。
整个迎宾楼已是灯火辉煌。
李净之只感到耳边"嗡瓮"作响,木然的看着诗茗的笑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映复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还是煌如星最先反应过来:
"二少夫人?玉少爷成亲了?"
诗茗点点头,慎重道:
"十日之前,我们家少爷刚刚成亲了。"
煌如星看看李净之,再看看柳映复,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
"是吗?那可真是喜事啊。恭喜,恭喜。"
诗茗点头:
"多谢煌堡主吉言。"
不对啊,想起诗茗刚刚那一大段话,好象还有一层意思:
"你们二少夫人病了,不去请大夫,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忽然想起什么来,煌如星面色一沉:
"在下不懂歧huáng之术,而且与那个人早已割袍断义,再无瓜葛。找上煌某,只怕要让你们的玉少爷失望了。"
天下闻名的"玉面阎罗"王雨轩,与煌如星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但在两年前,煌如星不知何故,竟然杀了王雨轩的红颜知己欧阳晓晓。两人由此割袍断义。
王雨轩当时没有动手杀煌如星,只是扬言从今以后,两人若是再次相见,则必报此仇。
但王雨轩两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年前的事实真相到底如何,煌如星不开口,别人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和那个名字。
诗茗面不改色,仍然笑意盈盈:
"少爷说,这世间医术,只怕再无可以胜过王雨轩公子的人了。所以一定要请到王公子替二少夫人把脉。如今只要煌堡主随我们去了,我们少爷自会请得到王公子光临寒庄。"
煌如星脸色更加难看:
"煌某若是不愿意呢?"
"那就要请煌堡主恕罪了。"
诗茗的话音一落,站在身后的两名少年伸手在腰间一搭一按,两把雪亮的软剑在内力的灌注下笔直的指向煌如星,剑尖仍在微微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