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灵巧,上下翻飞,琴声潺潺流出:
"海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砰"一声响。
看见南宫玉脸罩寒冰,白玉杯也被摔了个粉碎,沈君仪吓了一跳:
"小大嫂,你gān什么?"
赶忙捂住嘴巴,惨了惨了,这次不会一个耳光就放过自己吧?
偷眼看去,南宫玉却好象没有听到一样,目光直盯在漱芳身上:
"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漱芳脸色一白,勉qiáng笑道:
"玉公子何出此言?这首曲子,这首曲子自然是~~~~"
犹豫了一会,一咬牙,看向南宫玉:
"那人教小女子此曲时,小女子就已经立下重誓,决不向他人说出那人的名字,请玉公子见谅。"
说完就闭紧了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看见她这样,南宫玉的脸色倒缓和下来,缓缓道:
"我不想听这首。你换一首好了。"
一边的下人早又送上一只白玉杯放在南宫玉的桌面上。
沈君山没有说话,只是看看漱芳,又看看南宫玉。
沈君仪看见南宫玉没有向自己发难,也不敢再开口。
漱芳想不到他如此就不再追问了,心中又惊又喜,想了想,又弹了起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chuī落,星如雨~~~"
"砰"又一声响,第二只白玉杯也碎了。
南宫玉脸色铁青,却没有再看漱芳,一双眼睛直盯在沈君仪脸上,直看得沈君仪心里发毛:
"小~~小玉,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先摸摸头发,再摸摸脸。
死沈君仪,就算你是无意的,我也决不放过你~~~
转向漱芳,冷冷淡淡的道:
"漱芳姑娘,在下今天累了。您先请回吧。"
漱芳神色惶然,一声不吭,站起来行了一礼就走,早有下人过来领她出去。
南宫玉又道:
"等等,你不妨告诉教你曲子的那个人,就说你在晋城看见在下了。"
沈君仪看她远去的身影,心中着急,但看见南宫玉的样子,也不敢叫住她,只感到十分的委屈。自己的一片心意,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向自己大哥,可怜巴巴的道:
"大哥~~~"
南宫玉微笑,打断他的话:
"君仪,曲子听多了。也怪腻的。我来说个故事给你听可好?"
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故事,可就是忍不住好奇:
"什么故事?"
沈君山也在微笑,目光却再也没有从南宫玉身上移开。
"大海里的公主到了适婚的年纪,海大王就下令说,只要是生活在海里的动物,都可以去竞选驸马。
一只小海虾也兴冲冲的去了。可到了门口,才知道必须体重达万斤,才可以进去竞选驸马。一只小小的海虾怎么可能有万斤重呢?所以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走了不远,就看见一只大海guī在前面,小海虾走快两步,问他为什么也不可以进去。大海guī就说了:"我还差一斤,才够一万斤呢。"
小海虾灵机一动,说:"我刚好一斤。这样吧,我躲进你的耳朵里。你再去试试,如果成功了,你娶公主,我要公主的嫁妆,好不好?"
两人商量好了以后,小海虾就躲进了大海guī的耳朵里。
大海guī又回到门口一称,刚好一万斤,满心欢喜的正要进去,那守大门的说话了:"你这个家伙,刚刚来的时候还不够重,怎么一下子就够了?肯定有问题,我们要搜身。"
于是呢,就把小海虾从大海guī的耳朵里捉了出来,问他:"你躲在他耳朵里gān什么呢?"
"后来呢?"
沈君仪听得津津有味,见南宫玉久久不再往下说,忍不住开口催促。
南宫玉没有理他。看向沈君山,嘴角微微勾起,似喜非喜,似嗔非嗔,满面风qíng,兄弟两不由一呆。
"小海虾理直气壮的说:"gān什么?你有眼睛不会看吗?我正在说故事给这个乌guī,这个王八听啊!"
话一说完,起身就走,也不管那兄弟两脸色如何。
等到自己走远了,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沈君仪在大吼:
"大哥,你真的很没有用。都那么久了,还没有求得小大嫂原谅你吗?~~他现在不但骂你,还连我也一起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