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我要了。有用。"
话是对仁叔说的,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也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君仪,走吧,我们还要到媚香楼呢。"
马车已经来到大门口了。
南宫玉好象看见它了,向它走过去。
却好象没有看见面前的阶梯。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前扑倒。
沈君仪眼明手快,一把楼住他的腰,身影一晃,两人已经站到了马车旁。
"小大嫂,你怎么了?"
呜,小大嫂怎么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话吗?如果让大哥看见了,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大嫂,到时候~~~~。
想想未来,沈君仪心惊ròu跳。
抓住南宫玉的肩膀就一阵猛摇:
"小大嫂!小大嫂!!!~~~"
又顾不上一旁的仁叔听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再黑一阵。
南宫玉终于清醒过来,眼神不再迷茫,看向沈君仪,一脸的厌恶:
"放手!沈君仪,你在gān什么?招魂吗?"
沈君仪松了一口气,赶紧放开手:
"不是的,小大嫂,你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好吓人啊!"
南宫玉没有理他,拿着画就上了马车:
"你来还是不来?"
漱芳不愧是花魁。
一个人独居在一栋两层的小楼里……楼名起为采莲楼。
一楼是招待一般的客人的。
沾沈君仪的光,二人自然是直上二楼了。
二楼是一个套间。
里间自然在漱芳姑娘的香闺了。
外间则水晶帘绕,铜鹤焚香,大大小小的各种摆设,虽然不少,仔细看来,无一不是jīng致华丽,价值千金的。
墙上挂满了字画,细看看,都是时下的文人才子的来往应酬之作,对漱芳从头到尾,无不赞得天花乱坠。
最惹人注意的是一幅超大的画像。
画中人自然是漱芳,临风歌舞,意态妖娆。
南宫玉在画前站了很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转回身时,沈君仪早已对美人嘘寒问暖了一番,走了过来。
"小~~玉。漱方的病已经好了,但是不可太过劳累了。"
漱方不施脂粉,只是淡淡的抹了一点胭脂,气色甚好。
此刻掩口而笑,打断了沈君仪的话:
"君仪少爷,快不要如此说了。难得玉公子肯移步前来。漱芳怎么也要让玉公子一尽所欢才是啊。"
言谈之间,一旁的圆桌上早摆好了整整齐齐的一桌酒菜。
南宫玉慢慢走过去坐下,放下手中的画,自己倒了一杯酒,却不喝,看了一会儿那淡红色的液体,开口道:"先唱一首>好了。"
漱芳眼中jīng光一闪,仍是满面笑容,应了一声,轻盈的走到窗下摆放好的古琴后坐下。
沈君仪奇道:
"鹧鸪天?好奇怪的名字。"
走到南宫玉对面坐下,兴致勃勃的看着漱芳弹琴唱起来: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语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墉归去,且cha梅花满洛城。"
沈君仪笑道:
"词是好词,就是口气太狂妄了一点,小~~玉你说呢?"
南宫玉头也不抬,还在看着手中的酒杯,道:
">如何?"
"琴声再扬起: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qíng两个字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是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欢。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余音袅袅,几乎可以绕梁三日了。
沈君仪皱起眉头:
"这曲子怪怪的,词也怪怪的。不过真的很好听,我从来都没有听漱芳唱过。
小玉,你怎么知道漱芳会这首曲子呢?"
南宫玉终于放下了酒杯,抬起头,漫不经心的道:
"我教会别人的,也不过十来首曲子。漱芳姑娘连>都会了。会这首>有何稀奇?"
沈君仪嘴巴张得大大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首曲子都是你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