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为了得到我,不惜编造谎言,甚至伤害倾云,如果我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你就打算这样瞒我一辈子吗?你在欺骗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一旦我记起一切会有多痛苦?这就是你对我好的表现?完全没有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只一心qiáng取,你的感qíng未免太自私了!”
司康完全哑口,一向自诩辩才的他竟然说不出话来。流零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以前理所当然的行为,在流零的口中竟是如此无力。他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不!他绝不承认!
流零看了看表qíng变换不定的司康,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司康下意识地捉住流零的手。
“回靖王府。”
司康眼中厉色一闪,刚想出口威胁却因突然想到流零刚才那些话而终止,只是提醒道:“你确定真的要去见倾云?你不在乎他身上的毒发作?”
“你愿意给我解药吗?”
“……”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流零甩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飞身离去。
“流零,你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你还会来找我的!”司康冲着流零的背影大叫道。他内心起伏不定,刚才流零离去时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悲伤?不是愤怒,不是怨恨,而是悲伤……
靖王府
“严辰,倾云的qíng况怎么样?”君熙关心道。
严辰摇了摇头,回道,“我只知道他中了类似qíng毒的毒药,但具体成分却不清楚。”
“qíng毒?”瑞风问道,“那是一种什么毒?”
“中者必须清心寡yù,否则就会毒发攻心。靖王所中的毒也有这种症状,只要qíng动,就会引发毒xing,痛不yù生。”
瑞风倒吸一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君熙则低下头,若有所思。
“公子,有什么方法解毒吗?”如一问道。
“我不知道。这种毒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某种未曾流传于世的秘毒,所以很难配制出解药。”
听到“秘毒”二字,君熙脸色乍变,神qíng有些恍惚。
严辰等人都未曾留意,最后严辰道:“这毒暂时还要不了靖王的xing命,只要他将qíng绪保持平静,就不会有事。”
瑞风苦笑:“流零在二哥的身边,三哥如何能保持平静?”
众人叹息。
黑夜中,一道身影闪进倾云的房间,轻轻在chuáng边立定。
呆呆地注视着躺在chuáng上的人,流零有种想哭的冲动。等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却无法相见。遥远的距离比起这咫尺天涯,竟然更能让人忍受。
“倾云……”
流零此刻感到内疚、自责、羞愧。在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他的心和身体都背叛了倾云,帮助司康夺取权利,弄得朝廷局势大变。倾云中毒,也是因为他。他似乎无意中又将齐国的命运推回了原点。这一切,该如何处理?
倾云,倾云,原谅他!虽然司康欺骗了他,但他却无法恨他。
他恨的……
是自己……
选择
倾云从昏睡中醒来,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当记忆复苏,心就如刀绞一般疼痛,即使忍耐力过人的他也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
“王爷!”丫头兰芷跑过来,着急道,“王爷,你怎么了?”
倾云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发青,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严大夫,严大夫!你来的刚好。”兰芷余光瞄到正走进房间的严辰,一脸惊喜和如释重托,“快来看看王爷怎么样了?”
严辰三两步走到倾云身边,快速用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效果很明显,倾云的呻吟渐渐微弱下来。
“靖王,暂时不要去想有关流零的事,他会让你体内的毒发作。”
“毒?”倾云疑惑地看着严辰。
“王爷你中了一种类似qíng毒的秘毒,一旦心动qíng动就会引发毒xing,就像你刚才那样痛不yù生。”
倾云一呆,陷入沉思,不多时,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瞳孔收缩,身上肌ròu紧绷,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