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颇感兴趣,有人却有些忐忑。其中以流零的怨念最大,他悲惨地发现不管会不会受罚都无法避免被齐倾云他们发现——除非谁也抽不到他。
皇帝轻轻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表qíng,补充道:“当然,锦囊中的题目大都不难,处罚也无伤大雅,而且愿不愿意抽取,都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思。这只是个游戏,朕不会有意刁难诸位。”
很多人都表现出兴趣,皇帝于是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开始吧!先把锦囊发给侍臣。”
侍臣们各拿了一个锦囊后,都规规矩矩站在那,不敢随意打开锦囊来看。流零可没这顾忌,反正人多没人会特别注意他。
“晕!居然挑了个这么俗的花名。”流零看到锦囊上绣的“桃花”二字,皱着鼻子小声嘀咕。再打开锦囊,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展开一看,流零立刻低咒一声:“倒霉!”
纸上的题目是对对子,上联:独吟孤山,一神像单枪匹马。这个联不是很难,但出的很巧,隐含了五个“一”字:独、孤、一、单、匹。要对出来也的确要花点心思,但对这些才子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出这么简单的题目,这个老皇帝纯粹是想借侍臣来娱乐众人嘛!
看看这是什么处罚——舞?跳舞?
流零暗道,他是看过不少歌舞剧,如气势磅礴的《秦俑魂》、婉约凄美的《奔月》、自由奔放的《卡门》以及神秘而又欢快的《魔笛》等等,他记得很多舞步,但从来没跳过。
看看周围这些侍臣,流零想不出皇帝安排这种处罚有什么用意,起码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除了红楼的伶倌,一般都是不会跳舞的。那么抽到这个锦囊的人该如何收场呢?
皇帝果然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吧,这个老狐狸!
“点将”正式开始,宫女们一一在仕子和殿生席边走过,有人抽牌便停下来宣读“花名”,然后持有那个花名锦囊的侍臣就会出列,把题目给抽牌的人看。
流零看了半天,发现这些题目不是即兴作诗,就是对对子、猜谜等考验人临场发挥的能力。处罚呢,不外乎吟唱、弹奏、反对对子、背诵古文、评书等等,倒没见有跳舞的。
他果然比较倒霉!流零再次狠狠地咒了一声。
在场的都是高分通过国试的才子,回答锦囊中的问题基本上不在话下。可怜这些侍臣,纵然有些才识,但大多通不过考验,被皇帝罚酒三杯,并把锦囊上的那个花名“赐”给了他们,从此他们便有了“山茶”、“牡丹”、“jú花”之类的名字,徒惹人发笑。
时近中午,想来这个游戏也玩不了多久了。希望不要抽到他,拜托!流零在心底不停地祈祷,上天仿佛听到了他请求,却又故意跟他作对,只听得一宫女接过一殿生抽的牌子,大声道:“桃花”!
桃花?桃花不就是他?流零死瞪着锦囊上绣的字,心在哀号。
“桃花!”那宫女又念了一遍。
流零见实在躲不过,只好低着头缓缓走到中央。
啪!倾云那桌发出轻微的好象什么断掉的声音,坐在他旁边的君熙一看,原来他把筷子折断了。君熙又看向场中的流零,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个兴味十足的笑容。
那边司康也认出了他的“一夜qíng人”,对能在此地见到他颇感意外,眼中异彩连连。旁边的瑞风也大吃一惊:怎么三哥的书童跑到皇宫来当起侍臣了?再看看倾云铁青的脸色,他“嘿嘿”暗笑,有好戏看了!
刚成为五品侍郎的朴敏书看到流零,更是兴奋异常,直盯着他不愿稍移。
老皇帝瞥了瞥两旁的几人,对他们的表qíng颇为玩味,眼前这个俊俏的侍臣有什么特别吗?
“独吟孤山,一神像单枪匹马。”抽中流零的那个殿生是国试的第五名,名叫方紫修,年不过二十二,才华就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就以第五名的成绩考上殿生,不可能是làng得虚名的。
只见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对道:“隔江两岸,二渔翁对钓双竿。”
“好!”众人都为之喝彩。
流零却在心里狠狠地把他踩了几脚。对得的确不错,上联含五个“一”,下联他合了五个“二”,对阵工整,无话可说。
“上面的要求是献舞一曲。”方紫修对着流零笑道,“不知这位美丽的‘桃花公子’有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