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我们都查不到的、仿佛凭空出现的、拥有异能的人。”司康道,“不是他国jian细,就是神仙或妖怪。”
倾云沉默。旁边三人六只眼睛都盯着他看,却半天没等到答案。
“三哥……”瑞风忍不住出声。
倾云才吐出一句:“他不是jian细。”
不是jian细?那就意味着他是“神仙妖怪”?
司康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想法,却没有人再追问。事实上他们早有怀疑,流零那种惊人的速度、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以及他与豹子的和睦关系,无不令人惊诧。若说他是凡人,恐怕都没人相信。现在唯一疑惑的是,他到底是仙?还是妖?
不过这个问题都埋在了各人的心底,没有问出口。一来这种事毕竟荒谬,他们就算相信了也不会承认。二来,从倾云口中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知道流零能不能成功把药取回来。”君熙叹道,“我先走了,宫中还有些事没处理。”
随后,瑞风叮嘱了几句,也离开了。
此时,房中就剩下倾云和司康二人。
倾云望着他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司康问道:“你应该知道此次的暗杀事件是谁主使的吧?”
“大概知道。”倾云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那么,我希望你好了之后,不要在追究主使者。”
倾云瞥了司康一眼,挑眉道:“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
司康勾唇道:“是不少。”
“那么,你认为一个试图谋杀皇族的人还能活命吗?”
“就我所知,”司康不紧不慢道,“那个杀手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你的书童。杀一个书童和杀一个皇族,那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何况,真追究起来,你和你的书童未必就是受害者。”
倾云冷笑:“过程和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受伤中毒,xing命堪忧那是不争的事实,这个罪是想逃也逃不了的。”
“那么你有证据吗?”司康环胸笑道,“要判任何人的罪,都必须有人证物证。你是有人证呢?还是有物证?光凭你的说辞是定不了一个人的罪的。”
倾云沉声道:“你是确定要保住那个人了?”
司康敛笑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会亲自送那人上断头台。”
倾云哼道:“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我也不能让一个威胁到我和流零生命的人存活在这世上!正当手段扳不倒他,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也就是说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看来如此。”
司康负手而立,肃容道:“那么我将会尽一切办法保护他。”
倾云也道:“那么,我就会用一切手段除掉他!”
司康转身离开,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如果你不能保护好流零,就把他让给我好了。”
倾云怒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随着时日的推移,倾云的状况越来越差,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三位王爷天天来看他,严辰也住进靖王府,尽其所能地医治他。但缺少药引,便只能眼看着他的病qíng恶化而毫无办法。
君熙发的榜文已经贴了好几天了,揭榜的倒是不少,但真正拥有红夙的却是一个没见。那些为了赏金连皇族都敢欺骗的人,无不被司康拖到刑堂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便再无人揭榜。
瑞风派出去找药的人也没有消息,流零更是音信全无。眼看就要到最后期限了,倾云真的难逃此劫了?
这一天,老皇帝都来了。他握着倾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但谁都看得出他内心的悲伤。
君熙、司康和瑞风也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立在老皇帝身后。对于这个兄弟,他们的感qíng比任何人都要深,即使是司康,也不得不承认倾云在他心中是很有分量的。如果倾云真的过不了这一关,那么他也会实现他的诺言,亲手将凶手送上断头台——虽然那个凶手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
三王身后立着严辰和沐如一。前者依然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后者则一脸忧虑。他担心的并不是躺在chuáng上的倾云,而是生死未卜的流零。流零带着那么严重的伤去找药,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每当想到这里,如一就异常难受。惟有祈祷他能平安归来,取不取得到药反而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