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火围坐,自有些小兵张罗打点,琥珀位处主席,又和一般士兵离远一些,只是他想不到原来坐在地上也可以分上下高低,他的位置就硬是放上了厚暖的毛皮,还有专为他而设的炭火。
琥珀接过小兵送上来的大饼,忽然笑了,“冬儿,别来无恙乎?”
女扮男装,穿了一身小兵服的冬儿轻笑,“回大人,冬儿很好,就是想大人想得厉害。”
那身香气,正是当天混进自己帐中那位可人儿,“这些东西闷死人,善解人意的冬儿何不为在下找些好东西来?”
“冬儿就是为了当天答应了大人的好酒,所以才大胆偷进来呢,”冬儿笑着偎近,“这是上等的乾白,不知可合大人心意?”
就那玉手喝了一口,琥珀赞道,“清洌醇厚,好酒。”
“那天冬儿疏忽,就怕连累大人受罪。那位闯门的大人好生吓人呢。”冬儿乖巧地再添杯送上。
琥珀微笑,“叫冬儿担惊受怕,实是罪过。”
“不知大人可有挂念冬儿?”柔柔的在琥珀耳边吐气,身子都靠到他怀中去。
轻叹一声,“我这样一个瞎子才配不上冬儿呢。”
“大人别要这样说,折煞奴家了,”冬儿轻嗔,“大人温文率真,风度翩翩,是冬儿自惭形愧才是。”
率真?见鬼了,“今天冬儿是个一众姐妹淘进的吧?”
“在主事的大人见是偶尔高兴的场合,所以让我们来招呼各位大人的。”
“你们平常是待在外面那个小镇吧?”
“嗯,也有些大人养了一房侧室在那里侍候的。”
“可惜我们副侍只能算是奴才,没有主子的批准不能娶妻纳妾,可是委屈冬儿了。”
“冬儿不敢高攀,只盼可以为大人稍稍分忧,愿为大人的解语花。”
“那我该谢过哪位大人送来这样别致的解语花?”
“徐大人吩咐过冬儿要尽心侍候的。”
居然是那徐习之,真个人不可貌相,“那乾白真不错,冬儿再添一杯给我吧。”
“冬儿知道。”声音飞扬,这位大人总是温柔软语,比起其他军中大人要好太多了,冬儿只愿可以留下来长伴在他身旁,不再飘零于江湖之中。
可惜天总不如人愿,一道明显抑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酒色伤身,喝过这一杯也差不多了,琥珀君你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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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怀中的冬子身子一僵,琥珀更是温柔,“别怕,只不过是在下的对头看不过我享受半刻安宁。”
“大人,”冬儿语带凄惶,“可是冬儿又拖累大人了?”
“冬儿别要慌张,”琥珀明明知道那冬儿的惊惶只是诱人的手段,还是低声安慰道,“过去收拾一下,让我跟这位大人谈点公务。”
“是,冬儿先行告退了,”略一施礼,又贴近琥珀耳边轻快地说,“大人想起冬儿的时候向徐大人说一声就好,冬儿等大人。”说着在脸上留下一记香吻才飘然而去。
“那样的庸姿俗粉配不起你。”
琥珀悠然地把杯中剩下的酒乾掉,才慢慢回答,“想不到海大人胆大至此,竟入我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
“为了我的小琥珀是值得的,”那海青峰不客气的坐下,抢过琥珀面前的酒瓶一乾而尽,“淡如水!这也算是酒?”
“牛嚼牡丹。”琥珀安静的评,“海大人有何事指教?”
“当然是专程来守着我的小琥珀,别要让他误入歧途,被那些不相gān的人勾了去了。”
琥珀乾笑两声,“海大人真会说笑话。”
“小琥珀何不放下佩剑?”海青峰伸手搂住琥珀的纤腰,顺便紧握他探向软剑的小手,另一手抽出那把与别不同的佩剑。“虽然这长剑很是别致,但我可没打算在这良辰美景见识刀光剑影呢。”
“海大人,我军即使把关松懈,还是有不少耳聪目明之辈,”琥珀平静地,”大人何苦如此毁我名声,还请大人放开在下。”
“两qíng相悦又怎会有损名声呢?要是大家都知道小琥珀是我的人儿是最好不过了,”掐一下那柔软的腰枝,青峰声音中都是笑意,“最好让那些狂风làng蝶都知难而退。”